小姑娘又羞又窘,嫩生生的样子看得向子珩心尖柔软,伸手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少女怦怦乱跳的心在男子怀里缓缓平稳下来。
“我刚才是不是太失礼了?”怀里人闷闷道。
“没有”
向子珩声音说不出的温柔,额头抵在她鬓间,“我突然发现婉如好可爱。”
少女眼中一亮!
果真让娘亲说对了,她说她可爱!婉如笑的甜蜜,往他胸前靠了靠。
“不过……”向子珩眉间染着忧愁。
现在的他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功名前途尽失,一无所有的人还有资格谈婚论嫁吗,如何给心爱之人幸福?
还有那件事……向子珩心一沉,现在的他性命都朝不保夕。
“我不需要你养。”婉如从怀里挣脱出来,仰头望着他,“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的。”
向子珩眼里都是心疼,“你不需要,可我不能不给。”
他刚刚出狱,未来前途迷茫,还有母亲妹妹要照顾,这个时候的他真的不敢大言不惭让姑娘嫁过来。
见小姑娘失落下来,知道自己言语伤她颜面了,向子珩连忙拉起她手。
“婉儿,我心里有你,一直都有你,成婚这件事我从未想过与其他人,你不嫌弃愿意嫁来我很开心,可越是这样我越怕你会跟着我吃苦。”
重新将人环在怀里,“就是在意才害怕给不了喜欢人幸福,你万不要误会我对你心意。”
婉如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知晓面前男子是有责任担当的,爱与责任从来并行,她不会误会他意思,只是难道他一直没有前途,两人就一直不能在一起吗?
天色渐晚,向子珩将人送回会仙楼。
望着远去的人,婉如一跺脚,少女柔软又倔强,“我不会放弃的!”
店里的清音不知出了什么事,但见妹妹这模样,这一瞬仿若琳瑶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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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琳瑶被憋在宫里,北戎使团即将进京,皇宫内外筹备接待事宜,皇后一忙起来,琳瑶出宫机会也少了。
“北戎我知道,与燕云接壤,前些年不时骚扰边境,起过几场战事。”
皇后翻看着内务府递上的宫廷礼乐宴席安排,“是啊,皇上十分看重这次使团觐见,若双方从此交好,边境也可换得安宁。”
“宸儿这段时间也在宫外盯使团接见事宜,都没怎么进宫。”
说起来琳瑶也许久没有见到太子了,自那日不欢而散二人就没再往来。
三日后
一支几百人队伍从城门浩浩荡荡踏入帝都。
一行人骑着高头骏马,人人生得魁伟健壮,编发长辫,随意披散在脑后,狼皮貂裘,腰挎弯刀,脚蹬长靴,浓浓的异族气息引得街边人纷纷眺望。
初次踏入帝都的北戎使团也开了眼。
中原地大物博,天子脚下更是富贵无极,一路望去琼楼玉宇,满目繁华,街头巷尾车水马龙,商铺林立,一片盛世恢宏。
队伍中一名男子尤为耀眼,二十多岁年纪,鹰头抹额系与额前,英伟高挺,虎目含威,脸部轮廓刚硬,棱角分明。
这便是此次使团为首之人,北戎汗王儿子赤都。
他高傲慵懒的骑在马背上,散漫地看着四下,目光留恋在来来往往的中原女子身上。
年轻姑娘一个个秀丽白净,纤细袅袅,远胜北戎。
遇上姿容出众的妇人,那双鹰眼便泛出幽光,像盯上猎物,肆无忌惮打量,直让被注视的女子吓得加快脚步。
“他们生得好生魁梧!”
会仙楼看台,婉如望着楼下经过的使团,“早就听说北戎是蛮族,游牧为生,茹毛饮血,果真一个个彪悍魁伟。”
紫嫣不奇怪,在燕云两年早已了解,战场上被俘虏的北戎士兵亦见过不少。
“这些人何止生得彪悍,打起仗来更是猛虎下山,一个个跟不要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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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拜见过天子,午间使团入宴。
依水而设的广仙林如人间仙境,假山耸立,流水潺潺,园里布满奇花异草,宫廷礼乐悠扬,宫娥花间翩翩舞动,满桌御酿佳肴,银樽金碗在阳光下闪着流光。
盛大尊贵的宴席让生活在荒蛮之地的北戎使臣眼花缭乱,惊叹梁国的富庶远超他们想象。
赤都始终嘴角挂着笑,一贯的懒散,端着酒樽悠闲地欣赏着婀娜舞姬。
身后坐着的两名随行眼睛不眨地盯着飞舞的宫娥,口水都快掉到碗里。
这一幕差点让上首的云妃笑出声,以袖遮嘴掩饰着,水汪汪的眸子偷眼窥探,好奇地打量这些异族人,甚觉有趣儿。
皇后冷眸瞥了眼云妃,心下窝火。
国之大宴,后宫原只有皇后可出席,可从未见过北戎人的沈云姝缠着皇帝要同来,几句娇娇软语,对之宠爱无度的君王哪有不应的。
规制礼教又一次被踩在脚下,皇后心又被狠狠拉了一刀。
北戎大快朵颐,粗陋豪放的举止落在梁国君臣眼里满心鄙夷,蛮人真是蛮人!
大宴结束,接待使臣的王大人引着一行人出宫安置。
……
次日清晨,孟鸢将早膳送至书房,亲自服侍太子用膳。
正当时侍卫来报,王大人有急事面见。
“这么早,想必是有要事,让他进来吧。”
王大人步履匆匆,行礼过后开口禀报,“殿下,北戎使团出了点状况。”
“说”
“小汗王赤都听闻教司坊花天酒地,便要去逛逛,一行人在教司坊喝得一塌糊涂。”
“今早赤都走后,管事发现,昨晚给其陪酒女子浑身**死在床上,两腿间血迹斑驳,是被生生弄死的!”
太子眉心蹙起,孟鸢听的后背一麻,隐晦地侧过身,捂着胸口颤微道:“妾身先退下了。”
王大人一惊,这才发现到太子妃也在。
方才低着头进屋,余光只见桌旁立着一人服侍太子用膳,不曾细看,下意识以为是寻常婢子。
老脸一慌,忙双手拱礼,俯了俯身。
待孟鸢离去后王大人接着道:“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小了说,不过是死了个风尘女子,可说大是出了人命,赤都身份非常,两国又正值交好之际,微臣惶恐,只得禀报殿下。”
太子肃沉着脸,咣当一声碗筷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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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不就是死了个粉头吗,太子殿下也忒小题大做了。”
赤都甚是轻松,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我北戎此次来访,带着最大诚意与梁国交好,难不成要为了个卑贱女人破坏交好大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