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对梦游网络的了解，显然比许欣更加详细。
毕竟她之前曾经帮周正荣收购过梦游网络的股票。
作为一个操盘团队的负责人，自然要更加了解这家公司的情况。
许欣看了看王静，又看了看庄晓蝶。
确实，如果只是三栋公寓，那真不值得周正荣大动干戈。
毕竟商务楼和住宅楼的差距可摆在那呢。
现在魔都的平均房价，大概是**万。
但商务楼的均价，可要比住宅楼低得多。
就算是一些市中心，好地段的商务楼，价格也并不高。
庄晓蝶沉默了片刻，决定和盘托出。
“其实我们那三栋商务楼，是可以改变性质的。”
“什么？”
“不可能！”
许欣和王静几乎异口同声表达了惊诧。
在他们的印象里，土地的用途一旦批下来。
那地块的用途，就已经定了。
就比如工业用地，那就是工业用地。
如果想改成农业用地，或者住宅建设用地。
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到不是不可以操作，而是操作的手续流程非常繁琐。
要通过层层审批，最后还要交高额的补偿款。
这中间花钱不说，最关键是非常耗时间。
所以很多地产商，宁愿去拍新地块。
也不愿意拿这样性质模棱两可的土地，因为太麻烦了。
一个搞不好，会惹上官司不说。
关键会把开发周期拖得很长，严重提升时间成本。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那三栋楼，是可以商转住的？”
许欣试探着问道。
庄晓蝶点了点头。
“大概二十年前，我家公就拿下了那块地。”
“那块地原来是XX厂，要给员工盖宿舍的。”
“后来XX厂因为经营不善，要改制，土地就被拿来拍卖。”
“但厂方也提出了要求，拍下土地的一方，要负责把员工的宿舍楼盖起来。”
“我公公原本想按当时的房价补偿给他们。”
“可员工们不干，扯皮了很长时间。”
“后来，区里过来协调，说那块地本来也不大。”
“安置下所有员工也不太现实。”
“经过协商，让我公公在别处，给他们重新盖几栋家属楼。”
“但在家属楼盖好之前，我们在这里盖的楼，就按商用楼来算。”
“等妥善解决那些员工的问题之后，在改回现在住宅楼的性质。”
“当时魔都的商业发展很不错，写字楼的租金回报很不错。”
“我家公就同意了区里的意见，先盖起了这几栋写字楼……”
许欣一听就知道庄晓蝶并没骗自己。
早二十年前，那会儿正好是咱们加入世贸的时候。
那几年，也国内的外贸行业起飞，蓬勃兴盛的时候。
而魔都作为对外开放的桥头堡。
更是有无数跨国公司和各种二道贩子，来这里开设分公司。
正因如此，当时的商用楼租赁产业，也跟着起飞了。
因为写字楼有不错的租金回报率。
而商品房，那时租金一个月也才几百块而已。
所以当时那些高大上的写字楼，价格可比住人的商品房还要贵。
那时候很多开发商，都更喜欢盖写字楼。
“那庄小姐，你们是花了多长时间，才解决那些员工的住房问题的呢？”
许欣突然问道。
因为他知道二十年前，上面关于土地用途的管理，并不像现在这么严格。
尤其是在魔都这样的经济发达地区。
很多胆大的开发商，就都干过先上车后补票的事。
最后上面也都睁一眼闭一眼的放马过关了。
但是到了2010年左右，上面政策收紧，对土地用途的管理就相当严格了。
所以如果庄晓蝶他们是拖到2010年才解决完那些员工的问题。
那他们的土地用途基本就已经被敲死了，改不了了。
庄晓蝶听他这么一问，也是一愣，旋即微微一笑。
“呦！没想到，许总您在这方面也是个行家呀！”
这个问题可算问道点子上了。
许欣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略有涉略。”
其实这也是他办养殖场的时候。
和鹤州土地管理方面的一些朋友吃饭。
酒席上听他们聊过这些事，才知道的。
“我家公也确实是花了十年左右，才把那些员工的住房问题全部解决。”
这庄晓蝶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法隐瞒，索性就交底了。
王静神色一变：“那岂不是刚好是国家开始严控之后才解决完的？”
庄晓蝶点了点头，但却神秘一笑。
“不过我家运气好，08年M国爆发次贷危机。”
“10年左右，终于蔓延到了魔都。”
“11年开始，魔都这边就出现过一次地产危机。”
“因为之前魔都外国人很多，所以很多地产商就针对这些客户。”
“开发了很多高端写字楼，和公寓楼。”
“但受金融危机影响，这些楼的销售就出了大问题。”
“为了化解危机，本地就出台了一些政策，比如补交土地款之后。”
“一些写字楼，是可以改回住宅楼的性质……”
庄晓蝶这么一说，许欣也就懂了。
难怪那周正荣对梦游网络一直念念不忘。
感情这梦游网络是怀璧其罪……
而庄晓蝶说的这些，也都是真的。
曾经有段时间，因为写字楼和公寓开发过多，造成大量空置。
为了避免浪费，顺便解决银行坏账的问题。
国内很多城市，都出台过这样的政策
不过推行时间不长，就被叫停了。
“那你们那几栋楼的使用性质有没有改过来？”
王静又问庄晓蝶道。
这次，庄晓蝶俏脸一红。
“当时我家公，在非洲投资了几个项目。”
“手头资金比较紧张，而我老公这边，公司也正在扩张。”
“也拿不出足够的补交款项来，所以我们就交了一些订金，拿了几个名额……”
她这么一说，许欣和王静都懂了。
就相当于，只交了一个首付款，占了个坑。
剩下的钱，还没交……
“你们还差多少钱？人家允许你们展期多少年？”
“还差七个亿吧！”
“当初办这个证的时候，有效期是十年。”
“十年之内，把土地款项补交完毕，就能更改土地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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