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渔看到了南华真人眼底的不屑,不由的嗤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问题根本就不算是问题,根本就是小题大做故弄玄虚,是也不是?」

「难道不是吗?」南华真人回问了句。

「那我问你,太平道拉起的大军,真的在太平道掌控之中吗?」崔渔意味深长的问了句。

话语落下,南华老仙勃然变色:「你什么意思?」

「太平道振臂一呼,是可以将无数百姓组织起来,瞬间拉起亿万大军。可那些毫无战场经验的农夫,面对大周朝廷的正规军,真的有战斗力吗?」崔渔一针见血:

「这种乌合之众,打打顺风战还行,叫他们打扫战场,充充人头可还行。至于说面对朝廷的正规军?一个照面就要被打的溃不成军,直接跪地投降。」.

「你说的问题不算问题,有士族的军队在呢。士族的军队才是对抗朝廷大军的主力。」守诚在旁边摇头否决了崔渔的话:

「只要那些百姓组织起来的大军打打顺风战就行,帮忙整理战场、收拾粮草。」

「呵呵,你要是这么以为,那可就太简单了。这恰恰就是太平道的最致命之处。」崔渔摇头。

「怎么?这难道也不行吗?没有什么破绽啊?」守诚不解,南华老仙也是不以为然,觉得崔渔坐井观天危言耸听。

「我问你,数百、上千、上万个士族的大军汇聚在一起,谁做主帅?谁肯主动送死,叫别人再背后捡便宜?各大士族皆有私心,绝不会叫自己的士兵冲锋打头阵消耗大大周军队的!」崔渔笑着道:

「太平道想要能找出一个统帅无数战士,叫各大士族都心服口服的统帅,怕是难如登天,除非那个所谓的老仙亲自统兵出战,如此方才有几分希望。」

「可天下士族皆有私心,若不能战胜大周也就罢了,众人为了避免被大周碾压,必然会抱成一团,人人尽心尽责。可要是占据上风呢?到那时有的人必定会选择见好就收,直接占据城池称王称霸统摄一方,到时候太平道的法令你猜他还会不会遵守?」

「而且,太平道若当真推翻大周,只怕太平道成功之日,就是太平道分崩离析之日。没了大周压在头上,各大贵族、世家又岂会在允许一个老仙压在头上?到时候必然会不拘管束,乃至于掉转枪头对方太平道,将太平道这个庞然大物扫灭之后,再去各自画地为王。到那时只怕又是一场天下大乱之局。那所谓的老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以为推翻周天子,太平道就能统摄天下?简直是做梦!周天子死掉,下一个就是老仙。」崔渔得意洋洋的道。

那边南华老仙冷汗唰的一下打湿了嵴背,脸上得意笑容与不满的心情瞬间飞到九天外,一双眼睛悚然的看着崔渔。

鞭辟入里,入木三分,叫人震耳欲聋!

此时崔渔的话就像是一把大锤,锤的老仙脑袋有些晕,一旁守诚也是目瞪口呆,惊的说不出话,万万想不到太平道运转体系竟然有如此破绽。

不可思议!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致命的漏洞,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

南华老仙咽了咽有些发干的嗓子:「可有破解之法?」

「破解不难。」崔渔有些得意,这就是时代所带来的眼界:「太平道的这个破绽本质上还是没有自己的大军,要是太平道能在起事之前,训练出属于自己的大军,有了属于自己能掌控的军队,此事便可轻松化解。」

崔渔一边说着,看向南华与守诚的面孔:「你们脸色怎么这么差?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咳咳,就是这几日用功过度,染了风寒。」南华真人此时心中波涛起伏,万万想不到自家太平道竟然有如此致命

的破绽。

太平道没有自己的军队,万一日后天下各大士族反叛,太平道拿什么去平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灰飞烟灭化作东流水。

「可是天下土地皆有主,都是贵族的地盘,该去哪里练兵?」南华真人愁眉苦脸:「一旦大太平道练兵,只怕各大士族、宗门皆会心中提防,更容不得太平道了。」

崔渔笑了笑:「可以效彷裙玉山,将一位神灵弄死了,然后占据一座大山,开始称王称霸。」

「我说你们两个道士,没事关心太平道干嘛,你们又不是太平道的道士。」崔渔没好气的道。

说到这里,崔渔话语一顿,露出狐疑之色的盯着二人左右打量,目光来回巡视。

「看什么?」守诚有些吃不住劲。

「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太平道的吧?」崔渔问了句。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南华真人回过神来问了句。

「你们要不是太平道的,咱们还能继续做朋友。要是太平道的妖人,咱离你们远点,有多远走多远,免得日后遭到牵连天打雷噼,被大周朝廷清算。就太平道那群没脑子的货还想造反?吃屎去吧!」崔渔振振有词的骂着。

尤其是想到唐周,还有那柄拂尘,咬着牙齿道:「我与那老仙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与太平道有不死不休之恨!」

南华老仙愣住,脑子里满是问号???

老子和你有仇吗?

老子和你有什么仇?

有仇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人在山上坐,仇从天上来。

他和崔渔相处的很好、很愉快啊,哪里来的仇?

双方要是有仇,还能在这吹牛逼吗?

「我们当然与太平道没有关系,一点瓜葛都没有!」老仙笑眯眯的道了句,然后看向崔渔:「你与太平道有仇?有什么仇?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这是我与太平道的梁子,你这老道少打听,免得将你牵扯进来。你们不是太平道的就好,以后离太平道那些没脑子的妖人远点,免得被牵连到。」崔渔一边说着,牵住虞的手:

「走了,等我回家给这丫头做做功课,老道士你去安排瑶池洞天吧。那瑶池洞天,我家丫头去定了。」

说完话崔渔迈着大步离去。

崔渔拉着小小少女,一路向山下走去。

虞安静的跟在崔渔身后,看着崔渔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抗拒。

虞忽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崔渔走了几步,察觉虞没有跟上来,才转身看向虞:「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崔渔的脸上满是好奇,小女奴的脸上充满了纠结,一双眼睛滴熘熘的看着崔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崔渔走回来,扶着小女奴肩膀,脸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虞张了张嘴,终究是话语没有说出来,然后低下头向前走去:「没什么,咱们继续走吧。」

崔渔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眯起,一缕缕杀机开始酝酿,声音也开始阴寒起来:「南华那老家伙欺负你了?还是说那两个小道士欺负你了。」

自家小女奴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表情。

「没有!没有!师傅对我很好,师兄待我也不错,怎么会欺负我?」少女不断摇头。

「那你先前想要说什么?」崔渔盯着他。

虞看了崔渔一眼,然后默默地低下头。

「和我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崔渔声音轻柔而又温和。

「主人,奴……奴……奴不要去瑶池。」少女盯着崔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怯懦,双手此时抓

着衣襟搅在一起,大眼睛里满是怯懦。

崔渔愣住,随即嘴角扯开一道弧度。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从相识的那个夜晚到现在,还是小女奴第一次和自己说「不」。

「我很高兴,你终于有了自己的思想,能够对我也说「不」了。但是……不去不行!」崔渔摸着小女奴的脑袋:

「你要记住了,宇宙广阔无穷,男欢女爱只是占据我们生命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我们此生的目标是看天地之伟岸,宇宙之无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当上下而求索。我们追求的是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坐看沧海化桑田,而不是浮游一般的须臾。」

「我要长生不死,永恒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也一样!一定要陪我活下去。」崔渔抚摸着小女奴的脑袋:

「我有八成把握长生不死,度你长生却只有六成。剩下那四成,要靠你自己努力弥补上来。」

「奴……奴……奴就是舍不得你,生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虞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泪花在缓缓积蓄。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与其将来你死在我前面,或者是我死在你前面,那种永生不复相见的大分别面前,区区小分别又算得了什么?而且,等我将小李村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去看你。」崔渔摸着少女缎子般的长发:

「你是不知道,我有一个大对头,害得我不敢乱跑。那大对头没死之前,我都不敢乱跑。」

崔渔想到了朱悟能老祖,变猪这个因果始终都没有化解。总有一日,自己要叫那个朱悟能付出代价,叫整个崂山道统付出代价。

「奴知道了。」虞看着崔渔,一颗颗泪珠滑落:「奴一定好好修炼,和主人一起长生不死的。」

「这才乖嘛。」崔渔牵着虞的手,向山下走去:「你放心,我会长生不死,你以后也一定会长生不死的。」

虞看着崔渔的背影,目光开始闪烁,有一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奴最大的梦想从来都不是长生不死,而是和主人永不分离。不过主人要奴长生不死,奴就一定长生不死!

山上

南华真人和守诚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南华真人忽然悠悠一叹:「世上怎么会有这等人物。」

「师傅,您都收了杨二郎,还差一个崔渔吗?」守诚劝了句:「您要是将他收入太平道,到时候我太平道的大业何愁不兴?不是弟子虚夸,实在是崔渔这般人物,弟子从未见过。收了他,咱们不亏。等到时候将他给绑上太平道的贼船,任凭他心中如何不甘,也只能乖乖认命了。」

「你不懂,你只看到他的好处,却没看到魔主的可怕。稍有不慎我太平道就会被魔主毁于一旦。而且这小子说和我有梁子?简直是莫名其妙啊!老道什么时候和他有梁子?我要是和他有梁子,他会不认得我?」

南华真人百思不得其解。

守诚眨了眨眼睛:「会不会是陈家的事情?唐周师弟结下来的梁子?」

「有可能。」南华真人若有所思:「想不到我太平道看似强大,其实还有这等致命破绽。练兵之事刻不容缓,你以为如何?」

「弟子也觉得崔渔说的对,别人的兵终究是别人的兵,别人一句话就能剥夺咱们的控制权。咱们要有自己的兵!」守诚很是赞同崔渔的话。

「可是想要练兵何其之难?你也知道,兵家自古以来很难出世。兵家传承多在庙堂之上,根本就不会流传在民间,咱们想要寻找合适的练兵人选难如登天。」南华摇头。

「江湖中没有练兵的高手,那咱们直接在朝堂中请来一位如何?」守诚笑眯眯的道。

「请?谁会来给乱臣贼子练兵?不直接一刀噼死你就算好的。」南华真人摇头。

「哈哈哈,非常之人,自然要用非常的办法。」守诚得意一笑:「我倒是知道一人,号称防御无敌。只是此人脾气太傲,在朝堂中被诸公打压。只是他虽然落魄,但终究是镇守一方的大将,想要将他请来,可不容易。」

「廉颇?」南华真人眼睛亮了。

「正是此人。」守诚道。

「我听过他的名号,乃是武将世家,是大周王室的士,乃周天子的家将,虽然被朝中诸公打压,但却颇受周天子重视,如何肯自甘堕落与咱们为伍?」南华真人抚摸着胡须。

「叫人暗中设计陷害,叫周天子厌恶了他,将他扫地出门,到时候咱们有的是办法叫他乖乖听话。」守诚得意一笑:

「若能有此人练兵,我太平道最后一块短板补齐了。」

大周波涛风起云涌,但是这一切似乎和崔渔没有太大关系。

大周太过于浩瀚,大周的风刮不到小李村。

但是南华真人却将主意打在了崔渔的身上。

「廉颇乃周天子嫡系,想要从中挑拨离间,叫周天子心生厌恶何其之难?周天子虽然昏聩了一些,但不是傻子啊。」南华真人看向守诚。

守诚挠了挠头:「弟子也不善于阴谋诡计啊。」

然后二人眼睛一转,具都是同时一亮,异口同声的道了句:「崔渔!」

南华真人眼睛亮了,崔渔如此卑鄙无耻的人物,想要对付一个廉颇还不容易?陈家、朱悟能都栽到了他手中,要说崔渔是个简单的人,打死两个人都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而且,崔渔就那么巧合的攀上了项家?

怎么不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偏偏是崔渔呢?

走在街头,崔渔穿过人群,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百草堂。

百草堂内读书声朗朗,韩信的读书声透过院墙传来,听着那熟悉的读书声,崔渔不由得一笑。

「崔渔,你来了。」崔渔才到大门前,王毅正在院子里练字,见到崔渔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崔渔是有段时日没来了。

「好久不见啊小艺师兄。」崔渔目光扫过院子,宫南北依旧怀抱那把骚包的宝剑,闭眼坐在大树下入定。

季鲲鹏依旧在喝酒,此时见到崔渔顿时眼睛亮了:「崔渔,可给我带酒来了?」

「就在门外,酒水管够。」崔渔笑着道。

季鲲鹏面带笑容急不可待的跑出大门,果然看到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坛坛美酒。

酒是崔渔用乾坤袋送来的。

「崔大哥!」韩信看到崔渔后连忙放下书本跑过来。

「长高了,也更强壮了。」崔渔拍了拍韩信肩膀,遥遥就能看到韩信身上武道气血浓厚,显然这一年大有长进。

「能教的我都教了,至于说吃进去几分,还要全凭他自己。可惜他不是血脉者,若是血脉者,继承韩家的血脉,必然更是如虎添翼。」宫南北在旁边有些惋惜。

「我能学得本事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就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奢求觉醒血脉。」韩信很满足,他此时还没有那么大的可惜。

宫南北摇头。

「他很有天赋?」崔渔问了宫南北一声。

「是非常有天赋,不比那些个大道统的嫡系差。」宫南北道:「但这是血脉者的世界,不觉醒血脉,日后武道也要吃亏。」

「我看他体内未必没有血脉,只是时间不到无法觉醒罢了。」崔渔拍了拍韩信肩膀,然后拉着韩信坐在桌子前,将准备好的各种换洗衣服、日常用品拿出来。

韩信看着崔渔的包裹,眼眶有些红润。

崔渔只是笑了笑,然

后道:「稍后你跟我走,随我去办一件事。」

「你又要杀人?」旁边宫南北忽然开口道了句:「就不能消停点?整日里打打杀杀,日后想起死在自己手下的生灵,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终有后悔的一天。」

「我不杀人,人要杀我。」崔渔回了句。

宫南北眉头挑了挑:「那确实是该杀。」

「先生还没出关呢?」崔渔问了句。

「快了。」宫南北道。

崔渔不再多说,领着韩信就要走。

「等一等。」宫南北忽然道了句。

崔渔脚步顿住。

宫南北睁开眼睛,一双眸子清澈见底,毫无杂质。但却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剑光,自混沌朦胧中来,开辟三千世界,炸裂无穷鸿蒙,贯穿了崔渔的心神。

然后宫南北一眨眼皮,视线被隔绝,所有的异象收敛无踪。

然后宫南北攥住剑柄,勐然一拔,就真的只是一个剑柄。

宫南北的剑鞘上根本就没有剑!

似乎是看出了崔渔的疑惑,宫南北道:「我在等一把剑!一把足矣配得上我的宝剑!配得上我这把剑鞘的宝剑。」

「只要找到他,我就可以登临另外一重天,那是一个无法想象的世界。」宫南北将剑柄递给了崔渔:「留着防身吧,你惹事的本事是一等一,真怕你某一天被那个老古董给敲闷棍弄死了,到时候就连我想救你都来不及。」

「这玩意怎么用?」崔渔攥着剑柄,剑柄依旧花里胡哨,上面镶嵌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石。

和宫南北一样骚包!

「等你以后就知道了。」宫南北眼神忧郁的看向天空:「我太难了!想要找到一把配得上我的宝剑,实在是太难了。神州大地茫茫,宝剑无数,却无一把能配得上我。」

崔渔拿着骚包的剑柄有些无语,然后随手塞入袖子里,领着韩信远去:「回见。」

唯有一道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直到崔渔走远,季鲲鹏才从院子外走出来:「你当真就那么看好他?」

「神魔武道筑基,体内还有远古神魔的气息,他要是在未来都帮不上我,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而且,我仔细检查了两界山与李家村,唯一神异之处怕是唯有这小子了。若从李家村内找出一个人与六道轮回有关,到时候必定是这小子无疑。」宫南北道。

「六道轮回吗?」季鲲鹏愣住了,拿住的酒壶忽然不喝了,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穿梭在车水龙马中,韩信乖乖的跟在崔渔身后。

「现在有什么感觉?」崔渔忽然问了句。

「简直做梦一样。我这辈子都想不到,短短一日之间,从一个人人厌恶喊打的小乞丐,忽然就拜师学艺,过上了吃饱喝足的日子。」韩信回了句。

崔渔头也不回的道:「世事变迁,万物发展都会变的,你会这样,我也会这样!」

韩信沉默的跟在崔渔身后,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的背影:「我不会变!」

「大哥待我的恩情,我永世难忘。」韩信声音坚定。

崔渔脚步顿住,然后转头看了韩信一眼,眼神里露出一抹笑意:「但我希望你会变。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不变的人会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下。」

「你打算以后出师之后做什么?」崔渔问了句。

「参军吧。」韩信有些迟疑。

「为什么?」崔渔愣住。

学了一身武艺,只为了参军去给别人卖命?

「这世道很快就乱了,我最近在先生那里读书,发现如今大周与昔年的大夏一摸一样。若能参军,或许很快就

能出人头地!并且,在战场上淬炼武道意志。」韩信道。

崔渔诧异的看了韩信一眼,他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仅仅凭借蛛丝马迹就能判断出大周将要乱了,这就是人杰该有的敏锐。

「入伍可以,但我希望你永远记得,自己为谁而战。」崔渔教导韩信。

「为功名利禄而战。」韩信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为天下百姓而战。」崔渔诧异道。

「太假,都是湖弄人的鬼话,天下不论怎么乱,不论谁去当皇帝,百姓依旧还是那个百姓,生活还是那样的生活,任凭你改朝换代千万次,对百姓来说并无任何区别。」韩信道。

听闻韩信的话,崔渔也是若有所思。

韩信不愧是韩信,说的一点都不差。想想前世蒙古的大元朝、大清朝,和那些汉家当权者建立的朝廷有什么区别?

都是同样的剥削。

百姓永远都是百姓,谁做皇帝都一样。

「你自己心中清楚就好。你才读书一年,就能有这样的见识我很高兴,但……你终究还是少看了一点。」崔渔道。

「还请大哥指点。」韩信面色谦逊。

「财富。」崔渔吐出两个字。

韩信不解。

「战争的本质其实是为了保护财富,保护那些有资产老爷的财富。那些有资产的老爷有财富,但却不愿意上战场送死,怎么办呢?那些没有资产的穷人,是万万不会为了自己拼命的,自己的资产和穷人没关系,那么如何叫穷人为了守护自己的资产而付出生命呢?」崔渔看着韩信:

「你要是能明悟这一点,未来进入战场,必然会招到源源不断的大军,天下所有百姓任由你驱使。」

韩信闻言沉默,低头沉思,口中喃喃:「我如果拥有很多财富,现在有外敌打进来,想要抢夺我的财富,那么我该如何守护呢?如何才能叫哪些与我财富毫无关系、瓜葛的穷人为了守护我的财富而奋不顾身?」

看着沉思的韩信,崔渔嘴角裂开,露出一抹得意。

这个问题别说是韩信,就算大周那些上将,大家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吗?

「大哥,我知道了,靠的是律令是不是?」韩信在旁边打断了崔渔思路:「颁布征兵令,叫他们强行来守护自己的财产。反正我是统治者,他们要是不听从命令,在外敌没来之前,就将不听话的人全部卡察了。」

「……」

还是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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