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第一重型突破坦克团,先导车“为英雄弟弟复仇号”。
车长波多利斯科夫上尉放下望远镜嘟囔道:“见鬼了,敌人的三号四号为什么看到我们不释放烟雾,反而向我们冲过来了?”
伴随步兵指挥官摇头:“不知道啊,我是步兵军官,也许他们觉得靠近了能打穿你们厚重的装甲?”
波多利斯科夫拿起无线电:“敌人坦克对着我们冲过来了,为了防止出岔子,我建议我们停下来保持距离对射!”
团长立刻回应:“同意,全团停止前进,三辆一组互相掩护,车载步兵下车展开!”
波多利斯科夫立刻拍了拍步兵指挥官的肩膀:“下车下车,在坦克前方展开屏卫线,处理那些冲到我们脸上的坦克。我们炮塔转速不够,跟不上在近距离快速机动的三号四号。”
“好嘞,交给我们!”步兵全部扛着火箭筒跳车,迅速在停下的坦克前方散开。
近卫第一重型突破坦克团一共21辆罗科索夫一型坦克,刚好分成七个小组,每个品字队形就是一个“齿尖”,七个尖尖在草原上组成了一道“钢锯”。
快两百辆普洛森坦克排成两排横队,向这道钢锯冲来。
敌军坦克冲到1800米的时候,近卫一团开火了。
七八辆普洛森坦克燃起大火停下来,剩下的一边急停开火还击一边继续前进。
近卫一团团长在无线电里催促:“别管什么排炮了,敌人太多了,能打多快就打多快!不要补炮,全部打还在运动的敌人!”
波多利斯科夫原封不动的转述团长的话:“不要补枪,优先攻击还在动的敌人!开炮!”
很快整个草原就全是烟雾,近卫一团这边是坦克炮射击留下的白烟,敌人那边是坦克燃烧的黑烟。
普洛森人也在努力还击,炮弹不断的刮罗科索夫一型的油漆。
突然,波多利斯科夫听见无线电里有人惊呼:“我被打穿了!”
他立刻扭头,果然看见远处一辆罗科索夫一型燃起大火,坦克成员组正在跳车。
团长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响起:“谁被打穿了?标记一下位置,这是珍贵的样本!”
只要分析残骸上的重弹点,就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补强防御,所以被打穿的残骸比其他坏掉的坦克都有回收价值。
波多利斯科夫刚想说被打穿的兄弟倒霉,一发穿甲弹命中了他旁边的高射机枪,直接把高射机枪的架子从根部切断,机枪整个掉下坦克。
不知道哪里脱落的碎片打中了波多利斯科夫的肩膀。
“苏卡不列!”他骂道,手一摸肩膀一手血。
于是他钻进坦克,一边拿急救包给自己包扎,一边骂骂咧咧:“苏卡不列!我特么要这样负伤了就太亏了!”
装填手把新的穿甲弹塞进炮膛,趁着空闲的时间问:“什么东西打的?”
“高射机枪的碎片!苏卡不列!真他妈的疼!”
话音未落炮手开火了,坦克剧烈的颤动起来。
空弹壳被炮闩吐出来,掉在坦克的地板上,燃烧未完全的火药那刺激的味道塞满了战斗室。
波多利斯科夫一边咳嗽一边缠绷带:“该死!这批炮弹的火药怎么又有问题!后方工厂的管理人应该统统枪毙!”
“能打响已经不错了。”装填手把另一发炮弹塞进炮膛,“穿甲弹还有20发!”
炮手直接开火。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听到duang的一声,显然又有一发敌人的穿甲弹被罗科索夫一型靠谱的装甲挡开了。
完成简单包扎的波多利斯科夫透过指挥塔的潜望镜往外看,发现敌人已经接近到1000米以内了。
来自敌人的火力明密集起来。
波多利斯科夫抬起左手,把舱门带上——刚刚他进来进得急,舱门还大敞着,阳光从舱门漏下来。
炮手第三次开火。
随着舱门关闭,战斗室里刺鼻的火药味更加浓烈。
炮手:“敌人再不撤退,我们就要被劣质火药熏死了!”
“少抱怨!开火!别让敌人接近战——”
正说着,装甲外壳又传来一声闷响,然后正在转动的炮塔就卡住了。
波多利斯科夫:“苏卡不列!座圈被卡住了,该死的普洛森奸计!”
普洛森人会故意瞄准炮塔座圈,这件事波多利斯科夫在后方上坦克兵学校的时候就听教官说过了。
按理说罗科索夫一型在设计上考虑到敌人喜欢打座圈,在座圈的防护上狠下功夫。
夏季战役的时候“复仇号”被普洛森坦克围攻,硬抗了无数发座圈愣是完全没有被卡住,说明设计团队的努力卓有成效。
但显然人倒霉的时候,设计团队也没辙。
波多利斯科夫:“我出去看看情况,你等故障修复就继续开火!”
“你肩膀不是受伤了吗?”
波多利斯科夫低头看了眼,笑道:“不碍事!”
他两手并用爬出坦克,可以明显感觉到右手有些使不上力,但他咬牙坚持住了。
很快,波多利斯科夫找到了卡在炮塔缝隙里的普洛森穿甲弹——准确的说是穿甲弹的碎片。他扶着炮塔上的把手,用大皮靴狠踹碎片,踹了好几次,碎片才啪的一声从缝隙里飞出来,落进草丛里不见了。
波多利斯科夫赶忙钻回坦克里。
已经接近到700米的普洛森坦克用同轴机枪扫射波多利斯科夫,子弹叮叮当当的打在罗科索夫一型的装甲上。
“继续开火!敌人只剩下七百米了!”他大喊。
“正在瞄准呢!”话音刚落炮手就踩下开炮的踏板,坦克抖动起来。
波多利斯科夫赶忙从潜望镜往外看,看见一辆着火的普洛森坦克缓缓减速,车组成员一个接一个从车上跳下,在地上打滚。
“好!继续开火!”
这时候普洛森坦克已经冲到三百米了。
忽然一发炮弹命中了英雄弟弟复仇号。
本来波多利斯科夫还以为又会是一发跳弹,有什么东西嗖的一下飞过他眼前。
炮手捂着喉咙倒在战斗位置上。
波多利斯科夫左手按住炮手的肩膀:“你怎么了?”
炮手想说话,却只发出了漏气声。
波多利斯科夫扭头,发现坦克内壁上有一小片装甲崩了,凹陷下去,显然飞散的碎片打中了炮手。
“该死!我来给你包扎,挺住!”装填手拿着急救箱,打开得太急纱布绷带和磺胺粉全掉出来散落在战斗室地板上,和炮弹壳混在一起。
装填手立刻弯腰捡起绷带,然后在一堆弹壳里找磺胺粉的包。
波多利斯科夫:“好了!他死了!”
装填手停下来,抬头看着车长。
波多利斯科夫:“他死了!我们的坦克不是无敌的!来帮我把他放到车长位置上来!我来开炮!”
装填手好像听不懂波多利斯科夫的话一样愣在那里。
波多利斯科夫:“快啊!我右肩受伤了,一个人搬不动他!快啊!”
说话的同时,他用脚猛踹装填手。
后者终于猛醒过来,扔下纱布和急救包,帮着波多利斯科夫把炮手移动到了车长位置上。
波多利斯科夫回忆了一下之前受过的训练——自从罗科索夫推行坦克兵新操典以来,安特的坦克兵也和普洛森一样要求每个人会打所有的战位。
原车长踩下炮塔左转的踏板,把瞄准镜里的十字套在敌人坦克身上。
刚好敌人坦克开火了,发射的火光和炮口暴风一下子挡住了它的车身。
波多利斯科夫踩下开炮踏板。
坦克抖动了一下,瞄准镜里的敌人立刻中弹,,可以清晰的看见炮弹打中了敌人的炮盾。
紧接着敌坦克的驾驶员和机电员从车体前面的座舱爬出来,显然刚刚波多利斯科夫那一炮已经把战斗室里的敌人灭光了。
波多利斯科夫用同轴机枪扫射,但因为不熟悉瞄准镜上的机枪标尺,子弹尿尿一样落在了敌人前方。
跳车的普洛森坦克手趁机隐蔽在了草丛里。
装填手:“还有17发穿甲弹!”
波多利斯科夫根本顾不上回答,他忙着用炮手镜找敌人——
妈的,真难找,跟瞎子一样!
波多利斯科夫没开过双人炮塔的t34,习惯了车长视野的他实在不习惯炮手镜索敌。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辆敌坦克,还没等把十字准星套上去,步兵的火箭筒就命中了那坦克的正面。
波多利斯科夫本来以为失去了这只猎物,结果惊讶的看到那坦克还在移动!
他马上补了一炮。
穿甲弹命中的时候,目标的裙板整个都被打掉了,紧接着发动机舱冒出几尺高的明火。
普洛森坦克兵纷纷跳车,然后被草丛里冒出来的安特步兵拿着**沙扫倒在地。
波多利斯科夫:“该死,敌人已经到步兵的屏卫线了!我们没有车体机枪!”
这时候无线电里有人喊:“敌人释放烟雾了!我们击退了敌人!”
波多利斯科夫也看到敌人坦克释放的白烟。
他长长的松了口气,向后靠在炮手战位的靠背上。
然后他才想起来,靠背全是血。
“苏卡不列!”他骂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