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则禹家的灯就像现代的灯塔一样,指引着赵欣然前进。走在这样的农村小路上,赵欣然还是打怵的,直到那盏灯出现,她快步走到李则禹家门外,扣了扣门,小声喊道:“李则禹,李则禹,你起来了吗?”
李拐子躲在门背后听着自家儿子在那里走来走去,直到有脚步声才跑回屋子,现在赵欣然来敲门,他又慢吞吞地不去开门。
这小子,看他爹怎么玩他。
“哎呀,阿禹啊,是不是欣然来了啊,有没有带饼子啊,啊?”
李则禹腾的站起来,几步跨到李拐子屋前,低声道:“你别说话,哪有那么多饼子吃,就知道吃。”
赵欣然在门缝里看到李则禹过来,连忙从竹筒里拿了两张饼子出来。
“你进来等下,我拿上背篓就走。”
李则禹开了门,错身让赵欣然进来,赵欣然则把饼子递过去:“我不进去了,这是给你和李叔的早饭,你们快吃了,还热呢。”
饼子的香味直冲脑门,到达心里最紧的那根弦,李则禹看着少女忽明忽暗的脸盘,突然觉得他有点卑劣,想吃眼前之人做的饼子,一辈子也不腻的那种。
见李则禹不接,赵欣然直接将饼子塞他手里,然后退到了门外面等着。李则禹回过神,大跨步进屋,没一会就出来,身上多了个背篓和麻袋。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进大崂山。山里的雾气还是那么重,赵欣然还好,衣服没怎么湿,李则禹就不行了,因为在前面开路,衣服湿了一大半。
赵欣然有点不好意思,用几个饼子就让人带路一整天,心里计划着要不后面还是给李则禹一点银子算了。
因昨日已经做好了记号,两人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已经到了野山药的第一个位置。
放下背篓,两人开始挖土,早春的土层还比较硬,约莫破开了二十多厘米之后,下面的土才稍微软一些,两人交替着挖土,坑是越挖越大,越挖越深。
“天哪,咱们这是挖到了个大宝贝啊。”
赵欣然看着两人挖下去的深度,都快有两层楼那么高了,好在两人挖的时候是成斜坡来挖,不然还真的出不来。
山药很粗,最粗的地方约莫是一个大瓷碗那么大,最细的地方才有手指那么粗。赵欣然没有全部都取出来,她选了分叉的那几节埋回去,又把那藤蔓都砍了,留下靠近根的那部分埋土里。
也不知道能不能发芽,就随缘吧。
“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这么长,咱们怎么拿回去,砍断可以吗?”
李则禹也很自豪,这可是他和赵欣然的共同战绩,这东西要真是值钱,那就好了。
“可以砍断,到时候你们也拿回去吃,这东西可好吃了。”
赵欣然麻利地将四米长的山药砍成了几段,放到了自己背篓里,扭头看李则禹看着她,以为李则禹是因为没分他才看她,担心李则禹误会,连忙解释。
“我背着,下山了去你家分,怎么样,或者到时候卖了一起分钱。”
李则禹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赵欣然误会了,“不是,我不要,你找到就是你的,只是你背得动吗?我看你是因为我想说给我背,我有力气。”
这也不怪李则禹会这么想,赵欣然这小身板确实是瘦小,那几十斤的山药在山里走,确实困难。
“那要不咱们就挖这棵,另外两棵以后再来挖?”
李则禹没回答,而是敲了敲旁边的树干,然后爬到树上看了看天,回到地面后才说:“天早着呢,还没到正午呢,现在回去会遇到村里人,他们会乱说。”
看时间还能这样操作?赵欣然长见识了,她没再反驳,李则禹是向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后背篓还是到了李则禹身上,赵欣然拗不过他,她一开口,李则禹就会说,已经给了饼子了。
有了第一次挖的经验,后面两个野山药就比较顺利了,这两个就比较小,加起来才有第一个的重量。
约莫一百斤左右的山药到手,赵欣然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两人就地开始吃午饭,她拿出竹筒里的饼子,分了五个给李则禹,自己吃一个。
李则禹是真的饿,早上那一个饼子最多垫个底,现在这五个饼子下肚,才算是吃饱。他在周围转了转,将野草和灌木砍倒了一片。
然后又在一棵大树上敲敲打打,还爬上前乱敲一通,随即下来砍了一个个小台阶一样的脚踏出来。
“我去拿扣,你就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要是听到什么声音,就爬到这棵树上去,我待会去找点草药丢下面,蛇不会来的。你先爬一下看看,能不能上去。”
赵欣然按照李则禹的指示成功爬到了树杈上坐着,这里视野不错,也能看到不远处,就是这高度,三米左右吧,只要不是熊瞎子,就不用担心。
“好,我没问题,你直接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李则禹将两个背篓也挂在了树上,这才闪身进了密林,赵欣然确认李则禹走远之后,慢慢从树上下来,她不敢走远,就在李则禹砍出来的范围内活动。
年轻就是好,视力也好。赵欣然在上面就看到了地上的一株木子果,这东西可是制作冰粉的好材料,赵欣然之前就自己种过,所以一眼看到这木子果。
她连根带土将木子果挖了出来,竖着耳朵听了没声音,直接将它丢到了空间内,才爬回树上等李则禹回来。
等待真无聊,她直接用意识进去看监控,这不看不知道,没想到就两天的功夫,陈有才已经回到了镇上的书院,和他的那些个同窗,又开始了聚会。
画面很清晰,赵欣然没心情看他们的互动,倒是将他同窗的样子给记了下来。几人聚在一起,分享镇上那几家客栈和商铺的信息,又实地去踩点考察了。
最后都觉得说,这镇上的都太穷了,还是得去县城那边。几人凑在一起,一致推选陈有才做这个第一人,谁让陈有才的书生气最重,就连样貌也是几人当中最出色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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