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潮,也不知道这犬长老到底掌握了怎样的绝技。

竟然能用声音控制这些猛兽,这些猛兽听到了声音,一个个眼睛血红,就好像丧失了神志一般,只知道茫然的向前冲。

看到这一幕,陈解心中很是惊讶,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如此可怕的御兽之术。

这般想着,这时候本来趴在陈解身边的白虎,脑袋一晃,仿佛他听了这声音也受到了影响。

不过作为虎王的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然后站起来就想吼一嗓子,做出反抗。

虎乃百兽尊,岂能被你等这样欺负。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一只大手拦住了白虎。

“小白,坐!”

见此白虎一脸不解的看着陈解,陈解道:“稍安勿躁。”

现在他们可是逃跑不能搞出动静,想着陈解领着白虎躲到了一旁的草丛里,一旁还有那个被救出来的老头,一行人就这般躲着。

而这时犬长老正在专心控制兽群,并没有发现藏在草丛之中的陈解一行。

就这样指挥着无数的凶兽向黄州府方向而去,此去他们要把黄州府攻陷!

因此大军直接出发,看着浩浩荡荡的怪兽大军,陈解也是一脸凝重,这些怪物破坏力惊人,甚至很多战斗力都在化劲之上,抱丹境的也不找少数,而且数量如此庞大,这黄州府的守军这次可要危险了。

陈解这样想着,就看到犬长老带着大军就离开了。

看到犬长老离开,陈解松了口气,看到一旁的小虎,浑身肌肉紧绷,一看就是一个战斗状态,不知道是不是犬长老控兽之术让它应激了。

陈解安慰了一下小虎,紧跟着带着它向不远处的粮仓而去。

到了这里,陈解发现这里的粮仓可是真大啊。

高耸入云的大粮仓,这里囤积的粮食可不止区区五十石。

拜火教在这里经营了如此之久,想尽一切办法的搜刮粮食,积极备战,除了官仓的粮食,老百姓手里的粮食也被他们强行征收过来,导致本来黄州府够百姓吃喝的粮食,现在出现了严重的缺额。

而这里倒是囤积了一大堆粮食,足足能有二百多万石。

这些粮食足够支持他们打一年的仗了,反观黄州府那边倒是危机重重,恐怕难以凑齐足够的粮饷啊!

到时候,拜火教都不用赢,只要打持久战,黄州府就必败无疑。

因为百姓手里没粮食了,黄州府也拿不出救灾粮,到时候只要拜火教这边大手一挥,说一句;凡是投靠我拜火教者,奖励粮食五十斤,那定然是趋之若鹜,百姓会疯了一般前来抢夺粮食吃。

而为了一口粮,为了活命,百姓就不得不加入拜火教,从而形成流民潮。

到时候几十万流民流离失所,官府想要有所作为都做不到啊!

所以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这般想着,陈解看向了一旁的白虎,白虎却不明白这些,抬着虎头四处查看。

陈解看着把守的护卫,倒是不是很多,应该是大部队,全部到黄州府城,准备攻城了吧。

陈解悄悄退了下去,他没有袭击这里,原因很简单,袭击之后,也并无多少用处,陈解只有一个人,这里二百万石的粮食,想要拿走简直天方夜谭。

若是不能把粮食运走,自己下去杀几个人有什么用,难道就为了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情绪,那大可不必啊!

没什么实际意义。

陈解转身离开此地,不过却要躲着凶兽大军,一路之上,陈解看着凶兽大军浩浩荡荡直奔黄州府而去。

陈解尾随了一段路程,发现整个黄州府已经狼烟四起,百姓们的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

见此情景,陈解心有不忍。

很快陈解就来到了沔水地界。

沔水县城全城戒严,陈解去了一趟仙桃村,仙桃村被水淹了之后,就在高地建设了一个新的村庄。

可是陈解回来之后,却发现村庄里根本没有人。

陈解正在纳闷呢,这时突然从一个屋子里的铁锅处,有人把铁锅顶了起来,看着陈解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陈解自从进入狼烟境之后,整个人的感官进化了许多,这时突然就感觉到了身后,有动静,便猛然一转头,顿时就见一个人把脑袋从铁锅下藏了起来。

陈解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什么情况?

这般想着,陈解快步走了过去,然后来到了那大锅之前,伸手把大锅拿了起来,里面是灶坑,仿佛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陈解见状眉头紧皱,什么情况。

不过陈解立刻反应过来,这时挥手,半截火龙枪尾出现在手上,陈解拿着对灶坑下铺的青石板敲了敲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听了这话,里面不出声音。

陈解道:“非要我把青石板敲碎吗?没事是我,陈九四。”

嗯?!

听了这个声音,片刻就见这青石板缓缓的挪开来,然后露出了里面的地道,紧跟那人抬头看向陈解咧开嘴笑道:“九四哥,真的是你!”

陈解看了看他,发现了这家伙竟然是老陈家,老叔公的孙子。

陈解看着他道:“你怎么躲在这里了,村里人呢?”

听了这话,这人道:“九四哥,最近闹匪,吴忠大叔,让我们挖了地道,地道另一头连在大黑山,我们平时在这里放哨,如果敌人来了,我们就集体躲进大黑山,敌人就找不到咱们了。”

陈解听了这话道:“嘿,你们还挺有办法,忠叔呢?”

听了这话,这小子立刻道:“九四哥,进来,我带你去找忠叔。”

嗷~

“我的妈呀!”

这小子本来想要邀请走地道,可就在这时,白虎好奇的探头往这窟窿里一看,顿时吓的这小子直接掉了下去。

“小白。”

陈解喊了一声,白虎缩回脑袋,心里还在好奇,还有住在地下的无毛猴子吗?

陈解这时对着下面喊道:“那谁,老叔公家的小谁,上来。”

听了这话,那人立刻探头道:“九四哥,老虎,有大老虎。”

陈解道:“没事,不咬人。”

那人听了这话,试探性的伸出头来,不过动作却是逃跑的状态,一看就是情况不好,撒腿就跑。

这时他伸头道:“哎呀,九四哥,您真是做大事的,竟然养老虎玩,真要命!”

陈解道:“没事,不咬人,能麻烦你去找一下忠叔吗,我寻他有事。”

听了这话,这小伙子道:“嗯,九四哥,我这就去,你稍等一下。”

说着小伙子直接一头钻进了地道之中道:“对了九四哥,我叫小松,陈小松……”

小伙子飞速的跑进地道里面传信了。

陈解见状哑然一笑,老叔公那么会算计的一个人,生了个孙子倒是个有趣的。

陈解想着,在这里稍微等了一会儿,紧跟着就见忠叔带着二八叔等一行十来个人从村口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武器。

“九四!”

吴忠看到陈解激动的喊了一声,陈解也道:“忠叔,没想到不到一个月咱们又见面了,哈哈哈……”

吴忠道:“是啊,对了九四,你看还有谁来了。”

吴忠退后一步,就见二八叔这时瘸着腿走了过来:“九四!”

陈解看到二八叔,也是十分感慨,上前抱了抱二八叔,发现老头状态比以前好了很多,身子也壮了许多。

自己跟他有一年没见了,自从去了沔水县,陈解就没见过二八叔。

想起曾经自己吃不起饭的日子,陈解就颇为感慨,那时候,要不是二八叔一家接济自己,帮着自己,怕是自己会更难啊。

这边说着,陈解还在跟着吴忠身后的人里,发现了陈三六。

这时陈三六躲在人群中不咋敢见陈解,他当年可是做了很多错事,也没少为难陈解,现在陈解发达了,还能不收拾自己?

其实这要是以前的陈解,真的可能会针对陈三六,不过陈解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地位也不一样了,心态,胸怀自然都不一样了。

因此也没有为难陈三六。

反而笑着道:“三六叔,最近看起来消瘦了许多啊。”

陈三六闻言脸一红道:“呵呵……这一把贱骨头,好日子也不长肉……”

这姿态就放的很低了,陈解道:“多注意休息吧,以后日子会好的。”

正说话呢,这时在屋子里趴着的白虎突然出来怒刷存在感。

外面一群无毛猴子交谈,让它很好奇,一探头,顿时被陈三六看见了。

“啊,老虎,老虎……”

吓得嗷唠一声就要跑,其余人也都吓了一跳,全都紧张的看着白虎。

白虎这时出来,陈解道:“各位别怕,这是我养的,不咬人,坐!”

陈解对着白虎喊道,白虎闻言立刻坐下,不过那恐怖的虎威,还是让乡亲们不敢靠上,就连吴忠都心中恐惧。

同时心中感慨,九四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才多长时间,就开始养老虎了,真是吓人。

心中感慨,陈解见众人都很害怕小白,就拍了拍,让它到一旁自己去玩。

小白很通人性,知道这些无毛猴子胆小得很,就离开了。

看着这大老虎离开,二八叔拍着自己胸口道:“啊呀呀,吓死我了,刚才这心砰砰的跳啊。”

陈解笑道:“二八叔,放心,这虎通人性的很,没事的。”

听了这话,二八叔道:“还是挺吓人的。”

陈解笑而不语,转头看向吴忠道:“忠叔,乡亲民咋都躲到山里了?”

吴忠闻言道:“唉,还不是那群反贼闹得,咱们日子过得好好地,这群家伙就假扮官府催收,而且来势汹汹的,我去城内找了渔帮,发现在周处也是焦头烂额的,没办法,咱们硬拼肯定打不过。”

“于是回来,我就号召附近的村镇,所有人都跑到山上,让那群假官兵找不到我们。”

听了吴忠的话,陈解也笑了。

这群假官兵也是想瞎了心了,竟然来陈解这里装官府的人,要知道陈解走了之后,官府的唐万年就是他的吉祥物,官府的政策,都要经过渔帮的同意才能下发。

而他们假冒官府来收税,吴忠作为渔帮的元老,岂不一眼就看出来了。

只是看那群人来势汹汹,就让他们宽限些日子,那群家伙见状说给两天时间。

到时候要是不交税,就抓他们去衙门站站笼。

结果,两天后他们一来,整个村子,人去楼空,一个人也没有,看的这些拜火教的人都傻眼了,什么情况?人呢?

而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沔水其他村镇,因为这些村镇渔帮都派了人,而吴忠在渔帮的地位又非常高。

所以他提出让渔帮带领老百姓进山,顿时所有人全部跑进了山里。

搞得这些拜火教的反贼一来村里顿时就傻眼了,整个沔水县没人了?

这些反贼在沔水,不单一粒粮食没收到,甚至连一个百姓的壮丁都没抓到,这让他们十分有挫败感,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这些反贼崩溃的很啊。

可是没办法,这沔水县的人竟然全部跑进了山里,他们想抓都抓不到。

因此这沔水县,第一条裹挟流民就没成功。

然后他们从旁边两个县,搞来了一万流民想要攻打沔水县城。

沔水县城虽然不高,可是却也有五米高的城墙,外加渔帮参加了守城工作。

说道这里,吴忠说,渔帮也发生了些大事,那就是夫人以陈解的命令下达了帮主令,调集了一千五百精锐,由陈旺与陈哼带队,全部赶往了黄州府,充当黑骑了。

陈解听了这话消息,眉头一皱,进城当黑骑了?

想了想,陈解也想明白了,定然是赵雅,或者是王保保他们去找娘子了。

不过娘子这一步,有冒险成分,不过若是成功了,这一千五百黑骑训练成功了,那自己可就赚大了,这将会是自己手底下,最强的力量。

不得不说,这个赌,陈解还是很满意的,成功就会大赚一笔。

想到了这个,陈解看着吴忠道:“忠叔,我马上就要赶往黄州府了,这里的事情都要交给你了。”

“你的帮我一个忙。”

吴忠听了这话,看着陈解道:“九四,你这是什么话,有什么忙,你跟我说,我肯定会帮你的。”

听了这话,陈解道:“嗯,忠叔,你给周处带句话,让他给我动员城内的百姓,最少出动两万人,然后忠叔你动员一下城外的村民,只要青壮,看看能不能凑出来一万人,一共三万人,让周处带队,往蜈蚣山附近运动。”

“路上若是遇到拜火教,能躲就尽量躲着,躲不了,能斩杀就斩杀,如果实在敌人很多你们也可以假意加入,反正只要运动到蜈蚣山附近待命就行。”

“啊,九四,你要干什么?”

陈解笑道:“做一笔大买卖,你们听我的就行了。”

吴忠道:“行,那我们就听九四你的。”

陈解道:“嗯,行了忠叔,我先走了。”

吴忠道:“吃了饭再走吧。”

陈解道:“吃饭就不了,赶时间。”

说着,陈解直接带着白虎离开了沔水,然后直奔黄州府而去。

而此时的黄州府,已经被流民们团团围住了。

十几万流民把整个黄州府围困的水泄不通。

此时城墙之上,赵雅换上了一身盔甲,身边站着阿大,阿二,阿三,身后还有本城的一万守卫军。

这些流民昨夜就开始陆续聚集,开始只有小股部队,可是后来是越聚越多,越聚越多,最后竟然足有十万之众。

赵雅没办法了,只能临危受命,登上城墙,用一万守卫军,守住黄州府,东南西北四个城门。

王保保麾下是骑兵,不擅长守城,因此,留作杀手锏。

现在流民越聚越多,越聚越多,随时可能发生大规模的攻城。

因此赵雅只能让士兵上城墙,同时派兵,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每个城门两千守卫负责守卫,还剩下两千机动,那里顶不住就去那里支援。

这时赵雅一身戎装,开口道:“阿大!”

“属下在!”

“你守南城,领两千士兵。”

“诺!”

“阿二。”

“在。”

“你领两千士兵,守西门。”

“诺。”

“阿三!”

“属下在。”

“你领两千人守北门。”

“诺。”

“我自领两千人,镇守东门,剩余两千护卫,由王统领负责统领,负责救援。”

“诺。”

一切安排妥当了,赵雅道:“所有人,出发。”

“诺”

一声令下,一群人直接就分散开来,开始守各个城门,城内王保保带领五千骑兵,准备在东门。

现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已经全部做好了部署,守城军队,拿着弓箭守在了城墙之上。

随时准备着敌人的冲锋。

而这时城外的流民军也在准备着。

这时中军大帐之中,楚天正在听着下面人的汇报。

“堂主,目前粗略统计,咱们的流民大约有十五万人,其中青壮也有七八万人,另外从黄冈,黄坡,还有永安等方向,也有大量的流民向这里聚集,可以说咱们的兵员绝不缺少。”

听了这话,楚天哈哈笑道:“好,好,传我命令,全军发放粮食,这一次多发一些,告诉这群流民,吃饱了,就给老子冲锋,拿下黄州府,老子给他们发肉吃!”    “诺。”

听了这话,一旁的手下立刻下令。

他们驱使流民的手段,就是粮食,战前发放粮食,百姓们吃饱了,就会成为他们手中的敢死队。

其实拜火教也不需要这些百姓真的能够冲上城墙,甚至拿下黄州府。

因为拜火教的主力,只有一万多训练有素的士兵,但是流民却很管用,他可以消耗敌人大量的军事物资,比如箭矢,比如滚木礌石!

这些都是守城的必需品。

在自古以来的战争史上,攻城一方往往需要数倍与守城兵马才能取胜,尤其是在敌人装备充足的情况下。

楚天可不会让他们他的士兵去当敢死队,当敢死队的,必然是这些没有用的流民。

这时候,他吩咐发放粮食,而帐篷内,楚天看着一旁的钟光道:“老钟,今日拿下黄州府城,明日韩法王一到,定然大吃一惊,哈哈……到时候你我可就功劳甚大了。”

钟光看着楚天道:“堂主,这一次,看来你是要往上面调一调了。”

楚天道:“哈哈哈,我若调走,这堂主之位,不就是老钟你的了吗,恭喜恭喜啊。”

钟光道:“哈哈,我不管怎么调,不都是大哥手里的一个兵吗,哈哈哈,大哥指哪,我打哪。”

见钟光如此言说,楚天心情很好,仿佛他已经站在黄州府城楼,完成了他的大业,成为了圣教不可或缺的人才一般。

而此时外面,五千拜火教士兵各自领了粮食,这五千士兵被安排进了流民队伍,成为一个个流民队伍的小队长。

而这些拜火教士兵也很聪明,他们知道一个人想要统治这么多人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他们又在百姓之中,挑选了他们的代理人,称之为副队长,用来管理整个流民队伍。

而人这东西,有些天生官瘾就很大,被任命为副队长之后,手里一下子可以管理几十人,顿时感觉自己是个人物了。

开始帮着拜火教,疯狂压在这些流民,数他们是最会欺负人的。

这时楚天下达命令发粮,一时一层层传达下去,最后这些粮食就传到了副队长的手里。

副队长这时就招呼百姓分粮,那自然是跟自己关系好的多分一些,一些他们平时看不上的,就少分一些。

就这样把粮食分完了,他手里还能剩一袋子好粮食。

要知道上面发的时候,这粮食可都是按照每家每户一人一斤的粮食发放的。

可是到了下面,一人过一手,最后分到流民的手里,就剩下一人二到三两的粮食了。

流民看着手里领的这点粮食,真是有气没地方撒,这群混蛋实在是太丧良心了,可是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忍受。

然后这群百姓回到自己家里的临时驻地,开始生火做饭。

家里的孩子闻到了外面传来食物的香味,直咽口水。

婆娘这时看着外面冒着炊烟临时灶坑,以及蹲在那里烧火的男人,眼中忍不住留下泪来,她知道一会儿牛角号响,她男人就要带头作为敢死队往前冲。

那城墙上的士兵手里有弓箭,有滚木礌石,自己男人是九死无生啊!

想着她便不由潸然泪下,片刻饭做熟了,不是什么好饭,高粱米里面甚至还有一点麦糠,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夹生。

不过这一锅大户人家狗都不吃的饭,放在这一家人眼里却是人间美味。

孩子咽了咽口水,想要伸手去吃,却被婆娘啪的一声,拍掉到了,因为这砂锅里面的高粱米饭并不用多,胃口大点,男人自己就能把这饭全吃了。

可是现在却还要带着一个婆娘,一个孩子。

“呜呜……”

孩子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被娘把手打了,这时呜呜的哭了起来。

男人见状道:“打孩子作甚啊。”

女人哭着道:“这倒霉玩意,不知道心疼爹娘,当家的,你吃,你吃……”

男人闻言道:“我不打紧的,多吃一顿,少吃一顿,都不碍着,你们娘俩吃,你们吃的饱饱的,我就开心了。”

婆娘闻言顿时泣不成声。

一旁的孩子还不知道他的爹爹即将面临什么。

男人这时拿过三个破旧的碗,放在了眼前,然后盛了大半碗饭递给了孩子:“二宝啊,吃。”

孩子看看娘亲,娘亲没说话,而男人又盛了小半碗给了婆娘:“婆娘,你也吃。”

“我看着你们吃……”

小孩子闻言看看娘,又看看爹,男人道:“二宝先吃,给你娘打个样!”

小孩闻言立刻就小口吃着烫的米饭,男人看向自己的婆娘道:“你也吃啊。”

女人点点头,紧跟着把米饭放进了嘴里,不过却没有嚼,眼泪哗哗的留了出来。

“呜呜呜……”

看着娘哭了,二宝诧异的看着娘,这都吃上饭了,娘哭啥,是不是高兴哭的啊,这粮食他吃在嘴里也幸福的想哭,可比苦涩的树叶子好吃多了。

“哭个甚,别哭,别哭了,人啊,总有这一遭,谁让咱们命贱呢。”

说着他独自抱起了那做饭的砂锅。

这时锅里的饭已经见底了,只剩下一些沾着锅璧的没盛出来。

这时男人用手伸进砂锅里,也不嫌烫,一点点把锅里剩下的米粒团起来,最后成了一个小饭球,男人拿着这个饭球丢进了嘴里面。

大口的咀嚼起来。

满脸的幸福,已经许久没吃到粮食的味道了。

呜呜呜……

男人刚吃了口饭,下一刻就听到了呜呜呜的牛角号声,号声呜咽,紧跟着就见负责男人的小队长,以前村里的无赖二狗子,这时拿着鞭子就走了出来。

啪!

鞭子在空中甩的啪啪响:“都集合,快,快集合,想吃鞭子是不是。”

男人看了自家妻儿一眼,然后偷偷把一个小布口袋塞给了妻子:“粮食我没都做,这些粮食,留给你跟儿子,我走了!”

说着男人起身就走。

婆娘见状顿时一下子扑了过去,哭嚎着道:“当家的,当家的……”

二宝也慌了,看着手里捧着的饭碗,看着远去的爹爹,是自己吃的太多,爹爹讨厌二宝了吗?

想着,也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听着身后的哭嚎之声,男人没敢回头,而与此同时,在这片营区,有无数家庭在哭泣。

一时间一股悲凉涌上心头,浮现在每个人的心里。

……

流民大军开始集合,组成了第一方队的冲锋大军,此一队曰敢死队。

每一个流民手里发一把破旧的腰刀,有一些已经锈迹斑斑,有的已经断成两截,但是不重要,又不需要他们真的攻破城门。

他们其实就是送死的,起名叫敢死队,可是咱们这个妥妥的送死队!

流民们被集合起来,身后是拜火教的弟子,这些训练有素的弟子,手里拿着各种武器,大刀,要是有敢往回跑的,直接就砍了。

俗称督战队。

轰轰烈烈,七八万流民拿着破旧的刀剑棍棒,站在第一队。

而身后站着的是拜火教的督战队,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冲锋。

看到这一幕,城墙上的赵雅也紧张了。

这时大喊一声,敌人要冲锋了!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这边的一切。

这时就见拜火教这边,楚天拔出了随身的宝剑喊道:“冲!”

呜呜呜……

硕大的牛角号吹响,这时身后的拜火教的督战队喊道:“杀啊,给我冲!”

一声令下,流民瞬间开始往黄州府城冲击而去。

“杀啊!”

流民实在逼着没办法了,高喊着:“杀!”

就冲了上去,而这时他们身后,就是他们的家属,他们的家人,拜火教说了,他们若是失败了,敌军冲出来,不但会把他们全部杀光,还会株连他们的家人。

老婆孩子,父母亲人,没有一个会幸免的,朝廷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这些流民真的慌了,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他们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受伤,可是好像又做不到。

唯有冲锋,打下黄州府城,拜火教答应他们,打下府城之后,他们可以分到粮食,分到土地,可以活的像个人,像他们羡慕的地主老财一般,有土地可以种!

“杀啊!”

流民们就这般,被威胁着,被裹挟着,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冲锋,唯有冲锋!

“杀啊!”

他们疯狂的冲向了黄州府城,这时赵雅看着这些流民,心中也是不忍,她能不知道这是流民吗?

她知道,可是当他们冲锋的时候,赵雅没有选择余地了,她必须守住这里,若是守不住这里,那么黄州府城被攻破,里面的十万人,就会成为跟外面人一样的流民!

也会被裹挟着,然后冲击下一个城市,所以赵雅必须守住黄州府,哪怕为此多出一些牺牲也没办法。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两全其美,只能两害相比取其轻。

“弓箭手,准备,射!”

赵雅喊了一声,瞬间城墙上的守军,立刻射出一根根弓箭。

咻咻咻……

啊……

一阵箭雨,无数的流民被活活的射杀。

这其中就包括二宝父亲,二宝父亲,为人木讷,不是个善于交际的,因此跟拜火教选的副队长二狗关系并不是很好,于是二狗就给他安排到了第一排。

而一些没事给二狗送点礼的,就安排到后面。

所以当着一轮冲锋开始,这二宝父亲,就是排头兵。

一轮箭雨下去,二宝父亲正好被流失射中了大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而身后的流民并没有停下脚步,一个个从他身上踩过去,很快他就被活活踩死。

上万人冲锋,只要摔倒,那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只有死路一条。

“爹!”

看到这惨烈的一幕,远处二宝忍不住大喊出声,然后就想跑上去,却别母亲一把抓住了。

“娘,你放开我,放开我,爹,爹摔倒了!”

“呜呜……”

母亲这时压抑着眼泪,却死死搂着二宝不松手,也不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呜呜呜……

眼泪止不住的流,却没办法说出来一句话。

二宝则是撕心裂肺的喊着:“别踩我爹,别踩我爹……”

……

卑微的声音,在这种历史大势之中,起不到一点浪花,他们只能像一艘小船一般,在风浪中苦苦挣扎,什么时候沉没算什么时候。

“放!”

一轮箭雨之后,就是第二轮,虽然赵雅也知道敌人这是用这些人当人肉盾牌来消耗自己手里的箭失。

她却没办法,绝不能让这群流民摸到城墙,若是让这些流民摸到城墙,他们手中还举着攻城用的云梯,还有后面推着撞车的,这些东西接近城门,他们就可以架起云梯。

他们就可以撞开城门,如果这样黄州府还如何守啊!

有道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只要上了战场,也别管你是被逼的,还是如何,只有一个结果,你死我活。

哪怕流民也一样,不然如何镇压,如何保护府城。

杀!

通通杀了!

赵雅咬着牙,做出了自己的抉择,杀,杀个人头滚滚,杀个天翻地覆,杀个日月无光,杀个血流成河!

杀啊!

一轮轮箭雨下去,杀伤了最少五六千的流民,这时候,有的流民感觉到了生命危险,于是掉头想要逃跑。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回家,老子要回家!

可是这家伙还没走多远,这时一个拜火教的弟子,手起刀落,一刀就把这个准备临阵逃跑的弟子给斩杀了。

紧跟着剁下了他的人头道:“凡有临阵脱逃者,杀!”

而且不单单是这里,其他地方也有督战队,把流民脑袋砍下来的情况。

流民,那不过就是消耗品,若是消耗品不懂事了,他们不建议收拾,收拾一下这些不懂事的消耗品。

这时城墙之上赵雅指挥着士兵们继续射箭,可是这时却有人汇报:“郡主,不好了箭失用光了。”

“什么!”

赵雅闻言顿时大惊,而就在这时,流民们已经冲到了城墙下,紧跟着就把云梯架上了。

同事撞车也运到了城地下,这时准备开始撞门。

看到这一幕,赵雅喊道:“滚木礌石,滚木礌石!”

而这时下面的流民也开始往上爬,杀啊!

这时拜火教准备的一些精英弟子也跟着冲上去,混杂在人堆之中,准备瞅机会攻城。

流民们沿着云梯攀爬着,这时就看到赵雅喊道:“砸!”

轰轰轰!

顿时巨大的木桩子,石头,瓦块,疯狂的往下扔。

这时爬云梯的流民直接就被砸中脑袋,脑子砸的稀巴烂掉了下去,又砸下去两个人。

不过这几个人刚砸倒,下一刻就有下一波的流民冲上来。

这时官兵们咬着牙,一下子把一个云梯给掀了,下一刻云梯上攀爬的流民全被推了下去,摔死一大片。

而这时还不算晚,这一个云梯刚掀下去,顿时又一个云梯架了起来。

这时一波流民已经快要爬到城墙上了。

这时候官兵们,拿着长枪往下捅。

啊啊啊……

惨叫之声异常响烈,不过这般做也有危险,一个官兵一枪捅下去,却被一个流民抓住,一下子把这个官兵拽了下来,从十几米高的城墙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弓箭手压上!”

见流民打到这个程度了,这时候楚天挥了挥手,顿时拜火教精英弟子压上,手上拿着弓箭,然后进行全方面的弓箭压制!

咻咻咻……

赵雅站在城墙上,就见拜火教的人竟然往城墙上射箭,顿时便是一片箭雨。

成千上万根弓箭飞射而来,赵雅这时沧浪一声抽出宝剑,对着空中一挥,扫下来近百根箭,可是没有用,更多的箭射上来。

让城墙上死了不少的官兵。

看到这一幕赵雅喊道:“盾牌手,守护。”

瞬间盾牌手上来抵挡弓箭,当当当……盾牌顿时挡住了弓箭,很快敌人两轮弓箭射完,他们箭失也不多。

不过就这耽误的功夫,却发现敌人已经又爬了上来,没办法,赵雅只能领着人,把人打下去。

场面顿时激烈起来。

而就在这时下面的撞车也在疯狂的对着城门一阵轰击,眼看着城门就要扛不住了。

这时就见一队骑兵冲来,为首的正是王保保。

王保保看着轰轰直响的大门,眼看着城门就要告破,这时就见王保保道:“兄弟们,上马!”

听了这话,身后长长的骑兵队伍,顿时全部上马,黑甲在身,一个个,目光之中满是肃杀,这才是精锐。

轰!

一声巨响,整个城门直接被轰击而开,与此同时就见王保保大叫道:“黑甲骑兵,随我冲锋,杀……”

一声吼出,王保保手持关刀一马当先冲锋而去。

踏踏踏……

铁蹄践踏大地,骑兵如洪流一般从城内冲了出来,这时刚撞开城门的流民还没来得及喜悦,瞬间就被骑兵冲击,战马践踏成了淤泥。

王保保一马当先,看到了那硕大的攻城车,拿枪一挑,甩飞出去,紧跟着五千骑兵如五千杀神一般冲了出去!

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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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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