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堂,后院池塘,苏云锦身穿一身深蓝色的衣裙,头上带着陈解给她新买的头面首饰。
对面坐的是黄婉儿,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淡黄色的衣裙,脸上略施粉黛,可是也尽显万种风情。
她们坐在那里,看着一池荷花,身后坐着几个夫人,叽叽喳喳,反倒是二人显得格外的宁静。
花三娘拿起手边的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眼睛却盯着那边对湖而坐的二人。
她旁边是秦鹰的傻娘们,这娘们吃着白虎堂的糕点,嘴里品评着:“我当是什么上等糕点,竟然最普通的桂花糕,上不得台面……”
“吧唧吧唧……”
听着一旁女人的吐槽,睿睿吧唧吧唧的吃着手里的桂花糕,只感觉好好吃啊。
便问一旁的花三娘道:“花姐姐,这桂花糕这么好吃的,这个大婶怎么还觉得不好吃啊?”
花三娘闻言道:“无知蠢妇,不用多做搭理,怕苦怕累,离开男人就活不了了,睿睿咱们可不学她。”
“哦,知道了,对了花姐姐,姐姐她们干什么呢?”
睿睿吃着桂花糕看着湖边两个只是喝茶而不说话的女人。
花三娘道:“我也不知啊,云锦很少有这个样子的时候啊!”
二人说着,这时就见那湖边坐着的两个人突然站了起来。
苏云锦道:“黄姐姐,我做了一些冰糕,你走的时候拿一些。”
黄婉儿看着苏云锦道:“妹妹,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如云中锦缎一般,陈九四遇到你,算他运气好啊。”
苏云锦道:“姐姐玩笑了,我遇到夫君才是我的福气。”
黄婉儿道:“行了,妹妹莫送,我就先走了。”
苏云锦道:“送姐姐。”
二人就这样从湖边离开,花三娘闻言立刻迎了过来,看看苏云锦,又看了看黄婉儿,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而这时陈解急冲冲的赶来了。
看到苏云锦与黄婉儿说说笑笑的走过来,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情况?
自己想象中的修罗场呢?
陈解正在疑惑,这时黄婉儿与苏云锦走了过来,黄婉儿看到陈解额头上的细汗,不由打趣道:“云锦妹妹,看看伱家夫君,这是想你了,汗都累出来了。”
苏云锦道:“姐姐玩笑了,应该是天热,夫君出的汗。”
陈解听了这话,看看二人紧跟着道:“你们怎么?”
黄婉儿笑着看陈解道:“我们怎么了?”
苏云锦道:“夫君,黄姐姐一个人在屋中闷得慌,我就寻得姐姐出来,散散心。”
陈解听了这话道:“哦,我还以为夫人出了事情呢?”
黄婉儿道:“我能出什么事情,不会是陈堂主家有娇妻,怕见人吧,呵呵……”
苏云锦道:“姐姐玩笑了,什么娇妻,只是一村妇而已。”
黄婉儿道:“妹妹,谈吐优雅,又出身书香门第,算什么村妇,妹妹莫要妄自菲薄,这要是谁敢瞎嚼舌头根子,你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说完黄婉儿看了一眼跟着的秦鹰家的夫人。
那夫人闻言脸色一僵,因为说苏云锦是村妇的话,好像就是她在私下里嚼的舌头根子。
黄婉儿收回目光道:“妹妹且在这里赏花快活,我需要回去小憩片刻,一会儿,也该回府了。”
苏云锦道:“我送姐姐。”
“不用,我认得路,自行回去也就是了。”
说完黄婉儿点头,苏云锦见状连忙对翠菊道:“快送夫人回房。”
“是。”
翠菊跟着黄婉儿离开了,而黄婉儿的丫鬟杜鹃也跟着,陈解这时陪着苏云锦往池塘边走,花三娘带着睿睿又回去吃糕点了。
陈解跟苏云锦漫步池塘边,半天陈解忍不住了道:“娘子,刚,刚才黄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哦,没说什么啊,只是说了一些佛法。”
佛法?
陈解的眼睛猛地瞪大,佛法,什么佛法,是自己想的那种佛法吗?
“哦哦,黄夫人常年念佛,对佛法倒是很精通,对了她跟你说的是什么佛法?”
苏云锦闻言想了想道:“忘了……”
“忘了?”
陈解看着自家娘子,这个这么轻易就能忘的吗?
娘子看看陈解道:“夫君。”
“嗯?”
陈解看向苏云锦,苏云锦笑了笑道:“黄姐姐是个可怜的人,夫君若是有机会,帮帮她。”
“额?!”
陈解顿住了,看着苏云锦道:“娘子,你别开玩笑了,他是帮主的夫人,我能帮上她什么,呵呵……”
苏云锦脚步一顿,紧跟着很认真的看向陈解。
“夫君,黄姐姐人不错,你若是跟她相处,其实不用那么紧张,她不会害你的。”
陈解闻言皱起眉头道:“她是不是对你胡言乱语什么了?她,她是疯的,有时候说话你别信。”
苏云锦道:“夫君,她能帮你的。”
陈解皱眉:“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苏云锦道:“没有,她什么也没说。”
陈解道:“那你怎么会跟我说这样的话?”
苏云锦道:“因为我的夫君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男人啊,你站在那里就好像熊熊烈火,而我们女人就如飞蛾一般,会飞到你的怀抱之中,夫君,这不怪你,我知道。”
陈解看着苏云锦,苏云锦笑道:“你这般看我做什么?”
陈解道:“你我仿佛从来没有说过带隔阂的话,今天你好像并不想跟我说实话啊。”
“夫君,你这是什么话,只要你想听,云锦对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那你告诉我,黄婉儿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疯言疯语?”
苏云锦摇头道:“没有,黄姐姐什么也没跟我说,我们只是说了一些彼此的过往,算是了解。”
陈解闻言看着苏云锦道:“真的?”
“真的,我绝不骗夫君。”
“那你说让我帮她?”
陈解看着苏云锦,苏云锦道:“黄姐姐说南霸天对他不好,我想夫君早晚要跟南霸天一战,不如就帮帮黄姐姐,早日超脱苦海。”
听了这话,陈解道:“就是这般?”
苏云锦道:“就是这般。”
“好了夫君,你别疑神疑鬼的了,我这边不需要你陪着,你赶紧去忙其他的事情吧。”
苏云锦推着陈解离开。
陈解见状看看自家小娘子,不过却没有逗留,而是直接离开了,看着陈解离开,苏云锦目光转向了波光粼粼的池塘水面。
黄婉儿的确什么也没跟她说。
可是她却猜到了这里面的一些事情。
因为陈解那日从渔帮总舵回来后,身上带的香味跟黄婉儿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事,不过她却不想追究。
夫君走的路必然荆棘密布,坎坷非常,但是在荆棘之中也定然有鲜花,这些鲜花定然向夫君争奇斗艳,夫君要是喜欢,自己不能阻挡,但是自己要保证这些鲜花是无毒的。
她们向夫君争奇斗艳自己不拦着,可若是能威胁到夫君的安危,那么自己就不能不作出反制了。
而黄婉儿,苏云锦能感觉得出来,她没有恶意。
她女儿的第六感告诉自己,黄婉儿不会伤害夫君的,所以今日在遇到她的时候,闻到她身上跟夫君那日身上一样的香味之后,她就邀请黄婉儿一起游玩……
……
“你不是答应我不见我娘子的吗?”
黄婉儿的房间内,陈解从密道钻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黄婉儿听了这话,脸色平静无波道:“我并不是有意见她,而是她来见得我……”
陈解闻言坐下道:“所以说,当时是我娘子主动邀请的你?”
黄婉儿道:“自然。”
陈解看着她道:“那你没跟她乱说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跟她谈了谈佛经,不得不说你这个娘子知识很渊博,对佛经的认识,远超我之上,还有你真是个混蛋啊!”
“嗯?”
陈解愣了,看着黄婉儿道:“你什么意思?”
黄婉儿看着陈解道:“这般好的娘子,你以前逼得人家差点自杀,你还真是个禽兽啊!”
陈解一愣,看着她道:“我娘子跟你说的?”
黄婉儿道:“我逼她说的,来之前我调查了一下你跟苏云锦的事情,真没想到你以前竟然还是个打老婆的烂人,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你咬断!”
黄婉儿露出了自己的一对可爱的小虎牙,比划着要咬断陈解的作案工具。
“唉……可就算这样,你那个可怜的小娘子还一个劲的给你说好话,维护你,最后没办法,我只能跟她交换了一些秘密,她才把她差点跟你同归于尽的事情说了。”
……
黄婉儿说着,陈解看着黄婉儿道:“你跟她交换了秘密,你跟她说了什么?”
黄婉儿道:“放心,并没有说你我之间的事情,而是我跟南霸天的一些事情。”
“你们还真是互相揭露伤疤啊!”
陈解闻言道。
黄婉儿道:“苦中作乐罢了,不过陈郎,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这种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厉害的,我感觉你的娘子已经猜到了你我的关系了。”
陈解道:“然后呢?”
黄婉儿道:“所以,我觉得,你也不要刻意的瞒她,她也许并不会在乎你我之间的关系,但是肯定在乎你骗她!”
陈解沉默了。
黄婉儿也不说话,陈解半天开口道“开始吧。”
黄婉儿:“什么开始?”
陈解这时伸手解衣服道:“你说呢?”
黄婉儿见状制止了陈解的行为道:“不。”
“什么?”
黄婉儿道:“今日,不要。”
“你还会说不要?”
陈解都惊呆了,他是第一次知道黄婉儿还会说不要的。
而黄婉儿这时看着陈解道:“以后,在你府里都不要,你想要来积香庵找我吧。”
“为何?”
陈解很惊讶黄婉儿的改变。
黄婉儿叹了口气道:“那个女人,终究是不舍得去伤她。”
“我娘子?”
陈解问道。
黄婉儿道:“她跟我一样都是苦命人啊!苦命人何苦为难苦命人。”
……
想象中的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并没有发生,陈解很快回到了前院的酒席宴上,而他离开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人问他去哪了。
陈解已经换上了宽松的武道服,跟一众人喝了酒水。
很快这场宴席就结束了。
而宴会的结束,就代表着陈解正式成为沔水县白虎堂的堂主,也正式成为沔水县的头脸人物。
从此,沔水县也开始有陈解一席之地了。
……
就这样一晃,过了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整个沔水是风平浪静,但是也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是吴宏成功突破化劲,成为沔水县的新任捕头,老捕头张立业被调任黄州府,任府城的副总捕头。
并且在吴宏突破后不久,跟他最好的兄弟陈九四发生了口角,二人在醉仙楼大打出手,不欢而散,自此二人不在联系,而且吴宏还连续抓了几十个白虎堂的人,声称维护正义,而陈九四也通过关系,让知县唐万年罢免了三个张立业时期的老捕头,以此立威。
江湖人传言,二人是因为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可惜,可惜啊!
第二:就是达鲁花赤府,放出了以前抓的一批乞丐,其中有一乞丐名曰周鹏,竟然也突破了化劲,重新在南街占据两个街道,被称为铁丐。
并且由于这些新生势力陆续出现,沔水县的十三太保也重新排序。
现在是:南霸天,北老柳,十三太保无敌手,郎中,捕头,卖油翁,鬼手,书生,红颜俏,铁匠,铁丐,瞎子算命,鹰虎豹!
其中南霸天,北老柳最为坚挺根本不动位置,但是后面第三位换人了,成了郎中,郎中是谁呢?
没错就是陈九四,他是白郎中学徒身份被曝光,大家才发现,现在沔水县帮派三号人物,竟然还是个郎中。
就跟当年,彭世忠成名之后,就有人把他当过渔夫的事情扒出来,于是十三太保喝号就成了渔夫。
第三就是陈解在成为白虎堂主后,对整个白虎堂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从而影响了整个沔水县,使得整个白虎堂事业是蒸蒸日上,远超彭世忠时期。
其中具体改革,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军事化改革,就是成立白虎卫,白虎卫的战斗力直线上升,外加陈解不惜砸钱的情况下,白虎卫的实力可谓一日千里。
十三个队正已经全部进入暗劲,其战斗力已经不弱于渔帮南霸天嫡系了。
南霸天对此很生气,却无可奈何,不止一次私下里感叹,养虎为患啊!
另外白虎堂也在扩张,这半年来又新收了二百弟子,一时间人数高达近八百人。
其二经济改革。
主要是两种改革,第一是针对旗下的产业进行调整,第一就是商铺减税。
所有白虎堂管理的街道,所有商铺减税百分之三十,吸引更多优质商户来白虎堂的四条街进行投资,开店,如此把这四条街的人流量带起来很大一部分,白虎堂直营商铺也都得到了极大的红利。
并且由于减税,陈解在这些商铺的嘴里,成了仁义之人,增加民间的声望。
其次就是对麾下的经济体,进行了调整,并且提出了十六字的方针。
缩产保矿,减税吸商,扩张创新,扫除苛弊。
这第一条缩产保矿,这是说,陈解对铁矿进行缩减产能,以前白虎堂的铁矿还往外卖,可是现在,整个矿区全部采取减少开采,只保证白虎堂内部的用铁需求就可以了,其余的全部矿脉封存起来,不再大规模开采。
自己作为新上来的帮派力量,达鲁花赤对自己定然是不信任的,自己虽然投靠在他门下,可是他依旧对自己多有防备。
因此自己就要主动放弃一些权利,换去信任,比如铁矿的开采权。
铁在这个时代代表什么,那代表的是兵器,兵器代表什么,代表着不稳定,代表着暴动,因此为了让达鲁花赤放心,陈解主动把铁矿这一最为暴力的产业停了,从而只开采足够白虎堂内部消化的铁。
同时也对外断绝了任何铁制品的交易。
把铁器市场交给了南霸天与北老柳,看似一种示弱,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结果就是达鲁花赤府对自己增加更多的扶持,甚至一定的让利,第三条扩张创新就建立在这一基础上。
何为扩张创新?答案很简单,那就是南湖盐场。
陈解主动封矿,换回来的除了达鲁花赤府的更多信任,还有就是在食盐上更多的份额。
或者说并不是更多的份额,而是陈解开辟了一个新的市场:精盐市场。
这个时代做菜用的都是大粒盐,贩卖的也是大粒盐,这种盐颗粒很大,而且杂质很多,吃起来有一股苦味。
而陈解作为一个穿越者自然是会精盐提纯之法的。
就直接生产出了杂质较少,没有苦味的细盐,这种盐,陈解定价很高,买的也不是那些穷人,而是富人。
这种盐的价格是正常粗盐价格三倍还多。
本以为市场份额会很小,却没想到直接在富人圈里火爆了,让陈解赚的盆满钵满,一下子填补了铁矿的减产,以及商业税的少收,等等银钱问题,并且让白虎堂的收入提高了百分之三十不止。
这还是因为陈解把精盐生意的百分之六十利润给了达鲁花赤,不然赚的更多。
第四条就是扫除苛弊。
这个苛弊,指的是两方面,第一方面是白虎堂弟子乱收费,对待自己街道很多小商小贩进行欺压,吃饭不给钱,索要孝敬等行为。
而陈解直接对这行为给于警告,并且发现立刻剔除白虎堂永不录用,并且定期派人下去询问商贩情况,只要有汇报,立刻严办,绝不手软。
另一方面的苛弊,是白虎堂的一些灰色生意。
比如高利贷!
白虎堂作为一个帮派组织,是经常往外贩卖高利贷的,而且这以前也是白虎堂的重要收入之一。
这年头,百姓借钱是常态,比如庄稼欠收,比如因病致穷,比如赌博输光了了,等等。
反正这年头稍微一个天灾**,就足以让一家人家破人亡。
而为了活下去他们就要向有钱人借贷,谁有钱,帮派有钱啊。
但是帮派的借贷利息相当高。
比如常见的九出十三归,再狠点就是驴打滚。
九出十三归,就是说你来找帮派借十两银子,帮派让你写十两的借条,却只给你九两银子,但是还的时候,你要还十三两。
不过这算是比较有良心的了。
帮派借款更多的是,驴打滚,什么是驴打滚,陈解当年在仙桃镇借了于三六一两银子,两个月以后就变成了二十五两,这就是驴打滚。
因此被这些高利贷压垮的人家很多。
你欠钱还不上,怎么办?有土地的没收土地,有房屋的没收房屋,有儿女的没收儿女。
尤其是女儿,没收之后,倒手卖给青楼,那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些年因为高利贷,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陈解知道这其中的害处,在经过一番细致的研究之后,就在自己的地盘推出了一套非常低廉的借贷方案。
把以前高到离谱的利息打下来了。
首先就是农民因为庄稼欠收,进行借贷,可以实行,十出十一归,也就是说只收一成利息。
这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非常低廉了,不过实行范围比较小,只有白虎堂的三个村镇鱼栏,对本村镇如此借贷。
其次就是城内百姓,若是想要做买卖,进行借贷,就会是十出十二归。
第三就是赌博贷款了,这个时代赌场宝局遍地都是,很多人会因此上瘾。
陈解没办法让他们不赌,但是对他们借贷,也做出了限制,从以前的驴打滚,变成了九出十三归,而且要求,所有赌徒只能借一次钱,并且再钱还完之前,不允许再进赌场。
正因为这一系列的改革,白虎堂的名声蒸蒸日上,比彭世忠在世的时候,更加红火。
并且仁义之名也传遍了整个沔水县。
这就导致其他人的产业,被严重打击,尤其是离陈解白虎堂最近的雄鹰堂的三条街。
雄鹰堂的三条街比邻白虎堂的四条街,本来就是南霸天安排过来看着彭世忠的,可是现在因为陈解的经济改革,直接导致雄鹰堂的三条街收入大减。
雄鹰堂跟白虎堂没法比,要知道白虎堂那是彭世忠的底子,有自己的铁矿山,自己的盐场,自己的商业街道。
而秦鹰三兄弟,你说江湖斗狠也许是一把好手,可是你说让他们治理街道,那可太难了。
因此他们这三条街,主要的盈利方式就是赌场,青楼,高利贷。
没错秦鹰的主要盈利方式竟然是高利贷,他的经营策略就是忽悠人来赌博,赢钱了去青楼消费,输钱了就借高利贷,然后你再去赌,赌输了,还借,最后直到你还不上,咱们秦爷就来收你的房子,收你的地,再把你的女儿,老婆送到青楼,为青楼补货。
而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高利贷,可是现在隔壁白虎堂竟然出了低价贷,导致向他们借贷的人越来越少。
啪!
秦虎把这个月的账本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秦虎愤怒的吼着,看到秦虎这个样子,秦鹰微微皱眉道:“怎么了?”
“大哥,你看看这个月的账本吧,白虎堂简直是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啊!”
听了这话,秦鹰拿过被摔在桌子上的账本看了起来。
只见账本上显示,这个月,整个雄鹰堂的收入只有区区一千五百两,这比上个月的三千两又少了一半。
秦鹰看着账本也坐不住了:“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白虎堂那群狗贼闹得!”
秦豹这时在一旁气愤的说着,他是负责整个雄鹰堂借贷业务的。
“哥,白虎堂太过分,他们竟然把借贷利率调到了十出十二归,他白虎堂有南湖盐场顶着,支撑得住,可是咱们怎么支撑的住啊,在这么搞下去,咱们雄鹰堂可就废了!”
“是啊,大哥,白虎堂欺人太甚,我昨日还发现有两个叛徒准备偷偷投靠白虎堂,而现在有这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咱们要是再不做反应,咱们怕是撑不了多久,手下的人就要跑光了。”
秦鹰听了这话也紧皱眉头,这白虎堂欺人太甚!
想着他猛地站了起来。
秦虎与秦豹看过去道:“大哥,要点齐人马跟白虎堂拼了吗?”
“拼?”
秦鹰看看秦虎秦豹道:“咱们打得过吗?”
的确现在雄鹰堂已经很难跟白虎堂硬拼了,陈解这半年实力虽然不敢说突飞猛进,可也是更上一层楼,虽然秦鹰通过一些方法,弥补了他血鹰爪功的弱势项。
实力突飞猛进,不弱于半年前的陈解,可是陈解必然不会原地等他,想必也是实力更胜一筹。
而且秦鹰没想到,白虎堂竟然卧虎藏龙,陈解手下的一个叫做陈小虎的竟然也在一个月前突破了铁骨境,进入了化劲。
并且在半个月前一次雄鹰堂跟白虎堂的冲突中,与秦虎打了一场,锤爆了秦虎。
秦虎说,那小虎的实力,应该跟半年前秦鹰的实力差不多,并且陈解还把开碑手交给他。
只是他突破时,可能根基不稳,所以导致实力并没有太强,只能在化劲之中垫底。
这个他真的说对了,因为小虎的突破,是陈解把那半枚化灵丹给了他。
陈解本来想着,能突破就突破,不能突破,就当补药提升一下实力,结果小虎真的突破成功了,只是那半颗化灵丹药效不够,导致小虎成了跟当年秦鹰一般,成了化劲垫底的存在。
可是再垫底他也是化劲啊。
也比秦虎,秦豹这两个半吊子强不少,而且他是本源亏虚导致的根基不稳,只要陈解给他一些补药补充根基,很快就可以调整过来。
因此现在的白虎堂,可谓是兵强马壮,真的打起来,雄鹰堂自觉占不到便宜。
秦鹰想着站起身子。
秦虎道:“大哥何往?”
秦鹰道:“找帮主评评理去!”
……
积香庵!
陈解搂着浑身**的黄婉儿道:“婉儿,你的《玄冰劲》还没到手吗?”
黄婉儿道:“快了。”
陈解道:“这半年,我每半个月就来积香庵陪你一次,那五次约定早就过了,你这可是食言了。”
黄婉儿笑道:“知道我要食言,那你还来?”
陈解呵呵笑道:“日久生情了呗。”
黄婉儿闻言直接翻身骑在陈解的身上道:“那你跟云锦妹子呢?”
陈解见如此尤物趴在自己身上,直接搂住她的腰肢道:“你说过,你不会跟云锦争宠的。”
“可我是女人哎,女人是会变得。”
黄婉儿不甘示弱,陈解闻言,浑身的气势一卸道:“你跟她不一样。”
黄婉儿看着陈解这个样子,脸上出现了一丝落寞道:“是啊,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我呢,就是路边的野花,那你快回去吧,小心正宫娘娘,发怒,过来抓奸。”
陈解笑道:“云锦知道我来找你了。”
黄婉儿听了这话,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道:“不是这样的,咱们本就是一场交易,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了,我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
陈解看着黄婉儿道:“我也不喜欢,可是某些人说给我偷玄冰劲,到现在也没有给我偷来,既然违约了,我只能收点违约金了。”
黄婉儿看着陈解道:“你现在胆子很大啊,就不怕南霸天知道你我之事?”
陈解道:“怕,也没有那么怕!”
“哦,翅膀硬了?”
黄婉儿呵呵笑道。
陈解道:“硬了,还不够硬,南霸天不愧是天赋超群之辈,半个月前他的修为竟然突破至化劲巅峰了,这样我本来充裕的计划,再次变得不充裕起来。”
“你打不过他?”
陈解道:“嗯,我现在的实力跟,南霸天与柳老怪还有差距,这两个老家伙纵横沔水多年,还是有些本事的。”
“不过他们现在想杀我也不容易了,半年前他们要是想杀我,我只能跑,但是现在,呵呵,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江湖势力,他们要想杀我,都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这就是我半年来的准备。”
陈解说着,黄婉儿这时揽住陈解的脖子道:“陈郎,给我点时间,我肯定可以把《玄冰劲》给你偷过来的。”
陈解听了这话道:“呵呵,我信你,不过,如果偷不到,就不要冒险。”
黄婉儿笑道:“你,你竟然会关心我啊。”
陈解道:“不喜欢,我可以不关心。”
黄婉儿道:“喜欢。”
陈解这时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黄婉儿闻言不舍道:“再多呆一会儿。”
陈解道:“出来太久,会被人起疑的。”
陈解说着,起身,穿上衣服,转身离开,自从那一日白虎堂之事,他跟黄婉儿的事情基本等于明着告诉苏云锦了。
陈解也不想骗苏云锦,就把事情跟她说了。
要不说还得是这封建社会的女人呢,要是后世女人听到这种事情,肯定会疯的,不说离婚,也要跟你闹一番,可是苏云锦很平静。
对此甚至早有打算,甚至问出了一个问题:什么时候接黄姐姐入府啊,一个女人没有名分,在外面很受人看不起的。
陈解懵逼了:“娘子,你心这么大吗?这时候还关心别人会不会被人瞧不起?”
苏云锦道:“夫君,你知道什么时候最煎熬吗?”
陈解看着苏云锦,苏云锦道:“等待。”
“战场之上,刀兵相向,一刀砍死了,也就死了,最怕的是砍头,告诉你午时三刻行刑,那么从告诉犯人这刻算,到午时三刻,脑袋落地之间,这段时间是最恐怖的。”
“真的一刀下去,人头落地,就解脱了,夫君我知道你终究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的,我就会去猜,这个女人是谁,好不好相处,对夫君是真心还是假意,会不会伤害我跟睿睿?”
“这样的猜测下,我的心很慌,不过那天看了黄姐姐,她也是个苦命人,而且也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便放下心来,反倒好受许多。”
陈解听了娘子的话,陷入了沉思,自己以前是不是总以现代思维考虑事情,把这个世界的女人想岔了呢?
不过接黄婉儿入府,目前可不敢,毕竟南霸天在那呢。
自己现在跟南霸天的势力,还是有差距的。
自己跟他硬拼,结果应该是自己败亡,南霸天惨胜!
不过也因为解开了二女之间的关节,陈解对待二女的态度也不在向以前那般,对黄婉儿也多了几分包容,然后就发现这疯批娘们,其实是个可怜虫,她的疯都是被逼出来的神经质。
她所有反常行为,都是一种自我保护,只是不被常人理解而已。
陈解穿好了衣服,黄婉儿也悉悉索索的把衣服穿上,起身帮陈解整理了一下衣服。
陈解看她头上的发钗有些凌乱,伸手帮她整理一下,紧跟着二人相视一笑,陈解转身从窗户离开。
刚出窗户,上了房顶,这时就看到一个老尼姑面沉似水的站在那里,陈解冲她点点头,紧跟着直接离开。
没错那老尼姑就是积香庵的,静香师太。
陈解现在半个月来一次,静香师太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呢,而且有时候声音大些,必然是有马脚的,尤其是瞒不过这位铁骨境的师太。
不过陈解并不惧怕,跟她谈了一次。
言明利害,夫人在这里被淫贼采了花,是你的失职,你猜南霸天会不会迁怒你。
而且夫人乃是南霸天的禁脔,出了现在这种事情,你说南帮主会不会为了封口,而灭你积香庵满门。
最后你要告密,就算他不灭你满门,你猜我能不能灭你满门。
所以师太,不如当做不知道,对你,对我,对南霸天都好,不是吗?
于是乎,静香师太知晓了这件事。
陈解从屋中出来,然后就看到林子里有五六个人等着自己。
为首的正是小虎。
其余四人是虎卫的成员,都是能为陈解死的存在。
陈解出来,小虎道:“堂主。”
陈解道:“回城。”
“哎。”
小虎应了一声,一行人立刻向沔水城而去。
而这时屋中,陈解离开,黄婉儿坐在那里,杜鹃推开了房门,带来了一盆温水。
这时门一开,顿时带来了一股凉风。
凉风吹来,黄婉儿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恶心,捂着嘴就开始干呕起来。
“哦,哦……”
杜鹃见状立刻过来拍打后背道:“夫人,您又恶心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没事,喔喔……”
黄婉儿摆着手。
杜鹃道:“可是夫人,您这样不明不白的干呕,我找人问了,她们,她们说只有怀孕的女人才会如此,夫人您不会怀了吧!”
“喔喔……”
“别瞎说。”
黄婉儿抚了抚胸口,紧跟着伸手在盆内洗了洗手,擦了擦嘴,其实并没有任何东西,只是干呕而已。
杜鹃道:“夫人,你要不跟陈爷说了吧,让他想想办法,不然,不然再过几个月,您这要是显怀了,帮主那里如何解释啊!”
杜鹃急的一头是汗。
帮主要是知道夫人怀孕了,你猜会是什么场面啊。
黄婉儿这时喝了口茶,平息了一下笑道:“呵呵,到时候他要问,我就说是他的。”
杜鹃听了这话都快哭了:“夫人,您别闹了,帮主什么情况谁人不知,他,他如何能让人怀孕啊?”
黄婉儿哈哈笑道:“是啊,他如何能让人怀孕了?”
“那我就说,是观音菩萨,看他可怜,赐给他一个子嗣,如何。”
“夫人!”
杜鹃都快哭了,黄婉儿道:“好好,不吓唬你了,我会想办法的。”
杜鹃听了这话,看着黄婉儿道:“夫人,奴家其实给您想了个办法!”
“嗯?”
黄婉儿看向杜鹃,杜鹃听了这话道:“我认识城里的稳婆,要不我去求一副打胎药,咱们把孩子打了吧!”
“不,不行!”
黄婉儿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这是我的孩子,你要是敢打他的主意,我杀你!”
黄婉儿满脸疯狂带着杀意的看着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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