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通”华北地区分公司,徐三凝视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不时推一推眼镜边框。
徐四在一旁不耐烦地掏着耳朵,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不过是喊人上门,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让华东分区派人走一遭不就是了,咱们也就算了,就连东北那犄角旮旯的分区负责人也喊过来,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徐三朝旁边瞥了一眼,“赵董自有他的考虑。”
呲溜,呲溜,呲溜溜!
“要喊啷个?”盘坐在茶柜的冯宝宝一边嗦着泡面,一边模糊不清的问道。
“上次咱们在北京城见过的那名巫士。”徐三回道。
“哦。”冯宝宝想了想,抬抬头,“欢子呀!欢子好说,发条信息就行咯。”
徐三眉宇间吊上一股不悦神色,低沉着向上推了推眼镜。
“你们还留了联系方式?”
“留咯,上次就感觉日后肯定用得着,就留了微信,只是没有说过几句话。”冯宝宝手指敲着屏幕编辑起了信息。
“算了。”徐三走向前,将冯宝宝的手机下压,“还是得走一趟。”
“哎呀呀~”徐四伸伸懒腰,不情愿从沙发站了起来,“我就知道,那我买江西的车票了。”
纵然徐家兄弟都不愿远行出差,可赵董的心思,两人也算是心知肚明。
公司作为管理异人的结构,虽然高层明面儿上不承认,但也无法摆脱“哪都通”是官方性质国企这一事实。
有些事情公司知会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否则就可以视同违法异人管理条例去处理了。
如今三大区负责人牵头联系,加之出动了临时工,无非就是赵董想表明公司的重视态度。
“这个人不简单啊···”徐三低沉道。
才出了办公室,徐四就将烟给点上了,“何止不简单啊,全性丁嶋安之前入山挑战,败了。”
“听说王蔼的宝贝曾孙子,现在还在山里挂树,也不知道死了没有。要是一死,那就意味着同王家的全面开战,就王蔼那性子,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公司这几年对异人态度很明确,只要不引起大的骚动,不影响秩序稳定,那随便他们闹腾。”
“可王家一动,对立面的势力也该有所行动了,届时就是公司最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一团烟雾在楼道散开了。
徐三想了会儿,“听你这么说,公司是有意当和事佬了?”
“嘿!”徐四抖了抖烟灰,“要是赵董能做出这么恶心的决策,那他就不是赵方旭了。”
“领导的心思别瞎猜,按部就班的做事吧,我的哥。”
······
一日后,江西大余,群灵山。
寒冬腊月的白日,山中景色依旧冷酷荒凉,苍茫天空下,残雪一块块覆盖在山体,像是人肌肤上长的白斑。
小屋前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全身烧伤的王并在藤蔓拖拽下悬挂着,皮肤已经溃烂得几乎无法辨认,衣物差不多完全毁坏,只剩下一些残破的布片挂在身上。
他气息微弱,明显已经到了垂死的边缘,只剩下一口气的生机。
树下的地面上满是血迹的污痕,与树底尚未消融的白雪形成了鲜明对比。
徐三和徐四各站一旁,仔细观摩着这残酷的场景,面露出一丝惊奇。
“豁!真壮观啊!这个样子还吊着一口气,命倒是硬。”徐四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惊叹。
“毁容了,看样子治好也得废了。就是不知道这王家家主有什么逆天之法可以再造血肉。”
“好臭哦。”冯宝宝挥手在鼻尖扇动了几下。
血腥气和酸腐臭味交织在一起,实在令人作呕。
“被打尿了啊,这大冷的天儿,湿了可没那么容易干。”
冯宝宝喃喃自语:“错咯,是灵魂中沾染的臭味。”
就在徐家兄弟观摩王并的时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王并双眼艰难地睁开,冰冷阳光下,那目光显得尤为空洞苍白。
他的视线扫过树下的三人,最终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面目全非的脸上忽然扯起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这笑容扭曲得近乎疯狂,眼角和嘴角拉扯出一道道撕裂开的血痕。
“这小子疯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徐家兄弟感到了一阵无形寒意,仿佛有无数的冰冷刺针扎在他们的肌肤上。
这时,背后想起的一阵声音激得他俩浑身一颤。
“来这么早啊,三儿、四儿。”
闻声转头,窦乐正手持香烟,头顶几缕发束迎着寒风微微飘荡着。
肖自在抬头仰望高高挂在树上的王并,左手拖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吓死我了,老窦!”徐四拍拍胸脯,“怎么自己地界都来这么晚呐?”
“还不是不想看见高廉那晦气东西。”窦乐抛掷了香烟,抬脚碾进了地里。
徐四摊摊手,“行了,都同事,哪来那么多深仇大恨,不就是一点点小小的癖好嘛,是个人都有,能理解,能理解哈!”
“话说老窦你这么大年纪了,这光之美少女啥的···”
窦乐吐口唾沫,“我呸!你信不信我抽你啊,四儿?都说了那是给我孙女买的!”
“就是说啊,当时我发工作群,无非也是凸显了你这好爷爷的做派,咱之间可真没啥过节。”东北大区的高廉也到场了,一旁的二壮正踮脚四处张望。
氛围中突然就多了一丝火药味。
“咳咳!”徐三咳嗽几声,一本正经道,“行了,两位打住。”
“还是忙正事儿要紧。”
“说是过来请,可这人还没见到,不过山脚的毒草障特地留了一处,想来咱们也没那么不受欢迎。”高廉说道。
窦乐冷哼一声,“那路也是给窦叔留的,也不知道谁恬不知耻混了进来。”
“嘿呦,您多大脸啊~”高廉一摊手,视线转移到了挂树的王并身上。
窦乐脸一沉,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窦总,这场面看见了,心里是什么滋味啊?”高廉收去了一身怒意,似是叹道。
窦乐长呼一口烟雾,“能有什么滋味?”
“秘画宗曾经盛极一时,是丹青之术的巅峰之一,因为术法的特殊性,背后也争取到了国家支持,可秘画在反复的外战内斗,乃至于国家动荡里消耗得差不多了,神通断了传承,丹青之术再无法和王家相比。”
“我现在也不过恰好姓窦罢了。”
“诶?”徐三徐四不约而同朝旁边一瞅,这是还有不为人知的秘辛?
“好奇害死猫啊,两位。”窦乐冲徐家兄弟说道,两人悻悻缩了缩身子,没有继续言语。
三名临时工彼此间简单介绍了一下,初次见面,也没多少话可以讲,只是记住了对方的样貌特征,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机会合作,提前认识下也好。
“好了,去见识一下当今异人中的第三位豪杰。”
几人聚在一起,一同朝山中小屋走去。
屋内陈设简单朴素,墙壁是未经打磨的原木,呈现出自然纹理和温暖色调。
屋内唯一的家具是一张低矮的木床和一个木桌,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股浓郁的木香和轻微的潮湿气息。
颜欢静坐在木床上,双目紧闭,神态淡然安详。
周围的一切在他心神的映照下,仿佛化为了鎏金色的流体而不断流转着,时而变幻为清幽的绿色,时而呈现出如天际般的湛蓝···
这些颜色流转不息,相互交融转化,又彼此分离开来。
随着时间推移,斑斓色彩逐渐消隐,颜欢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种无色无味无声无相的状态之中。
在这种境界下,所感知的万物也不是单纯的自然万物本身,而是世界最基础的构成。
一切的一切,都是分属五行的能量的不同构成,什么样的外界能量可以为自己所吸收利用,已经开始渐渐明朗。
不依赖五行加身的情况下,颜欢也知道如何让体内炁息更好流转,或是在静息时,如何最大限度地减少炁的流失,使得体内的炁息能够更加稳定地运行。
“有点静啊···”站在门外的徐四好奇说道,刚想推门,手腕被肖自在一把抓住了。
“有问题吗?”
肖自在朝门缝看了一眼,“有。在修行,看状态,像是入了禅定。”
“空无边处定,摒弃耳鼻舌身等五感带来的**;识无边处定,以常人不能用的感官来感受这个真实的世界;无所有处定,不再用大脑,而是元神来主宰整个身体···”
徐四悻悻缩手,这么玄乎!
“那等呗!”
众人等了将近半小时的时间,小屋木门才“吱悠”一声打开,坐在屋前台阶百无聊赖的徐四急忙站了起来。
“终于修完了,颜先生,劳请和我们走一遭吧。”
话音方落,空气中晕开一股死寂。
徐家兄弟一同回头,见窦乐和高廉呆愣愣杵在原地,肖自在似笑非笑,额头留下了豆粒儿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冯宝宝眨眨灵气十足的眸子,见颜欢仿佛置身于一种超然的静谧之中,连周围微风拂过的声音都显得格外轻微。
他的呼吸、心跳、甚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
不过最令几人感到惊奇的是,还是屋内发生的变化。
二壮朝木屋里看了眼,震惊神情表现得尤为夸张,“不是···”
“你搁这里修仙呢?”
“诸位,好久不见。”颜欢笑道,“不如先进屋喝杯茶?”
“不了,不了,不了···”窦乐、高廉默契十足的挥手拒绝,朝木屋里望了眼,顿时如坠冰窟。
徐三和徐四面面相觑,偷摸摸挪脚靠在冯宝宝旁边,“宝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们都是一副看见了怪物的样子。”
冯宝宝挠挠头,“我也在看,还没看懂,书上没教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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