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陈奇穿来五年了。
他也不禁感叹:「唉,500多章就5年了..」京城在银装素裹中迎来了新的一年,1984!
这一年,范小胖已经3岁了,大美圆已经5岁了,刘天仙还没出生,她妈还在武汉歌舞团跳舞,陈奇一纸文件就能把她叫来..
大栅栏,新华书店宿舍。
元旦这种日子,自然要与父母一起过。
邻居们对老陈家的小子娶了龚雪这件事,迄今没有脱敏,特别是看到龚雪忙里忙外帮于秀丽做饭的样子,无数道怨念成海,都能把某人淹死。
「阿嚏--阿嚏!」 「谁骂我?」
陈奇舒舒服服的躺在里屋的床上,揉揉鼻子,喊:「妈,好了没有?快饿死了!」
「快了快了!」
「要不你给我整点猪头肉垫吧垫吧?」「我看你像个猪头肉!」
于秀丽在百忙之中挥舞著锅铲冲进来,骂道:「你也老大不小的,回来就知道往床上一趴,干点活儿,你看你爸都比你强!」
「”
陈建军蹲在角落,默不作声的擦凳子,一个凳子擦八遍。龚雪拿著个西红柿进来,笑道:「你饿先吃一个?」
「哟,西红柿!」陈奇拿在手里打量,喊道:「妈,现在细菜多么?」
细菜,可以理解成冬季的黄瓜、西红柿这些成本高、产量少的蔬菜。
于秀丽在外面应道:「不多,我好不容易才抢著的,说是朝阳那边一个村里用大棚种的,那户人家发大财了,瓦房都盖了11间!」
「唉,乡亲们富了,我这当干部的也欣慰啊!」陈奇颔首。
他啃著西红柿,又等了一会,饭菜终于上桌,有鱼有肉有细菜,有酒有烟有点心水果,电视机开著听声,这在绝大部分人家眼里,都是神仙过的日子。
「你喝点饮料?」他问。「我喝点酒吧。」 「那可是白的!」
「没事,今天元旦,我们陪爸妈喝点。」
龚雪拿著他们带来的茅台,给陈建军、于秀丽倒上,于秀丽女中豪杰喝酒不在话下,随后自己也倒了一两左右,陈奇看的咋舌,一两白酒可不少了。
她倒完酒,他得讲话,举起杯子:「爸妈,今天元旦,难得团聚。我们俩都忙,不能在身边尽孝,每每说起来都挺难受...我们敬你们一杯,祝你们身体健康。」
「爸妈,祝你们事事顺心!」龚雪接道。「诶诶,好!」
「随意随意,不能干了啊!」
四人碰了一杯,抿了一口,同时进行了喝白酒必备的一个仪式,五官拧在一起,咧开嘴,从灵魂深处涌上来一声:「嘶一一哈!」
白酒真难喝!流程走完,才起筷夹菜,父母自然问起北影厂热热闹闹分房子的事情,听得一惊一乍,吃瓜连连,于秀丽道:「那你们啥时候能住进去?」
「春节后吧!」
「那快了,真好,以后你俩就方便了,又有暖气又有抽水马桶,房子也大,再装个电话,那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了。」
龚雪笑道:「爸妈,我和小陈商量了,想接你们去楼上住,就别在这院子住了。」
「不去不去,你们自己住,我们不搅合!」
「我俩还上班呢,每天来回跑啊?住这多方便。」
陈奇也道:「那我们住楼房,让你俩住大杂院,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怕什么!我们自己不想去的,谁敢说闲话我骂死他!」
于秀丽威风八面,心里挺高兴,不去归不去,但这事得提出来,尤其是儿媳妇提的。她顿了顿,又道:「你俩结婚也半年了,有要孩子的计划么?」
「嗯,想过了,今年或者明年吧!」「好好,你们有主意就好!」
爹妈更开心了。
一顿饭吃的气氛融洽,末了,陈奇给爹妈扔了点钱,一人给了一千块。因为他过后就要忙春晚了,今年还得请爸妈去现场过年,吃不了年夜饭。
于秀丽知道他能挣,也不矫情,给就攒著,反正将来还得花孩子身上。
住在这里最大的不足,就是陈奇和龚雪没法过夜,有时候实在想念,爹妈就去乐春坊住几宿。吃了饭,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司机开车来接。他公车私用到了极致,恨不得上厕所都要坐车。
大栅栏老字号多,陈奇买了点酱牛肉和一只熏鸡带了回去。这年头的老字号还行,比后世强,后世老字号的特点就是又贵又难吃。
「中央发出《关于1984年农村工作的通知》,提出延长土地承包期一般应在15年以上。」
「中国正式成为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成员国。」
「解放军铁道兵并入铁道部,铁道兵各师分别改称铁道部各工程局...」
新年第一天毫无出奇之处。
当夜,北风呼啸,吹的外面天寒地冻,电视机里播报著新闻,播著播著就没了,又停电。
陈奇和龚雪点上蜡烛,对明天春晚评估的文稿,评估之后,领导决定谁来操办,跟著便是2月1日除夕的春节晚会了。
「今年我再做一次,挥挥袖子闪人,我这么忙哪有闲工夫搞春晚!」
「以后领导还让你做呢?」
「那得看我有没有时间了,我创汇也是在完成国家任务,不能强制摊派吧?至少三请三让,合乎古礼...」
陈奇借著烛光,对文稿做最后的修修改改,把笔一放,吐出一口气,又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
「还剩点酱牛肉,你都切了吧。」「你就是馋了!」
龚雪去了厨房忙活一阵,端了一碟酱牛肉,一碟剩的熏鸡,一碟小菜,几个馒头,一碗汤,还有温的酒。陈奇哇了一声:「吃个宵夜这么丰盛?」「你动脑消耗大,想吃就吃,我做好你的后勤工作。」「夫复何求啊?」
老实说,陈奇在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女人的面孔,都是穿越来认识的,然后又觉得,貌似哪个人也不会像雪姐这般。
「我陪你喝点?」
「行,大冷天的,你少来点。」
陈奇给她倒了一盅酒,俩人一起吃喝,聊著天南海北的事情,夜愈发的深处。
「大栅栏那边的酱牛肉是好吃,改天再买点。」「嗯,这个熏鸡味道差一些。」
「哎?」
陈奇忽地一乐,夹起一块鸡肉,问:「姐姐,你说鸡贵还是牛贵?」
「当然是牛贵了。」
「不对,鸡贵。牛便宜,九牛一毛嘛!」「你这是胡诌,又玩你那个幽默智力题。」
龚雪眨著大眼睛,但也好奇:「那鸡多少钱?」「鸡是八毛。」
「为什么鸡丿...咳咳咳!侬行死呀!」
龚雪弯著腰连咳带笑,好险喘不过气,小脸涨的通红,想停下来又忍不住:「你个臭戆戆,你哪来这么多不正经的东西?你天天不学好。」
「我说正经的,你自己想歪了赖我?」
「我打你哦!明明就是你勾著我说鸡丿..
话到嘴边,她实在说不出口,伏在桌子上只是笑,陈奇也笑,屋内炉火温暖,外面寒风凛冽,轻松愉快,蜜罐里调油,不为明天有丝毫负担。
(还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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