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公主。”
“去那边聊聊吧。”
卫冰轮看了看周围,顾及皇宫大内还是避嫌得好,欣阳不与他墨迹,直接抓住他胳膊朝湖边跑去。
“公主慢些!”
到了湖边,卫冰轮抽回胳膊,“公主莫要如此,让人看到不好。”
欣阳收回手,笑颜如花,“你现在探花功名在身,不日就要入职翰林院,我请父皇赐婚怎样?”
看着阳光明媚的女子,那抹明朗直直照进人心。
卫冰轮短暂愣神,叹了口气,眼色渐渐暗淡下来。
“公主金枝玉叶,我早说过,不敢高攀。”
欣阳不满,“我从没在乎这些,都是你自己想法儿,以前就算了,现在你已功名在身,还要拿这个做托词吗?”
卫冰轮抱拳行礼,“我视公主为好友,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再无其他。”
“你撒谎!”
直视着他眼睛,欣阳一步步靠近,“你嘴上这么说,可眼睛骗不了人,我看得出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躲避。”
卫冰轮扭开头,避开这道目光,“在下说的都是实话,信与不信全由公主。”
欣阳拉着脸,来时的开心荡然无存。
看了看周围,卫冰轮后退一步,与之拉开距离,“宫中重地,不便惹出麻烦,请公主莫再为难。”
说完行礼告退。
欣阳愣在原地,看着男人头也不回走远。
“费这劲儿干什么,直接向父皇请到圣旨不就得了。”
祈晏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欣阳看都没看便回了句,“我才没那么没出息,强迫有什么意思。”
“强迫吗?”
祈晏走上前,看着卫冰轮离去方向,“我没觉得,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要真赐婚了他会高兴。”
欣阳对这话有点难懂,“你没听到他刚才说什么吗?”
“当然听到了。”祈晏脸色淡然,“他虽嘴上拒绝你,可看得出心里是有你的,怕是有什么不得已原因,只要他心意在你身上,先把婚成了便是,以后的事再慢慢说。”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欣阳说完又叮嘱,“对了,不许跟父皇母后提,听到没有。”
祈晏懒懒丢下句没有,扬长而去。
“反了你了!”
————
这几日京城最大之事莫过科举放榜,言欢从外面回来,长吁短叹,一桌菜肴愣是没胃口。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儿子,言欢托着下巴,“四妹家的以安金榜题名了,我的傻儿子,你啥时候也弄个秀才功名让母亲高兴高兴。”
凌骁瞪了妻子一眼,对那个字眼很不满意。
雲哥听到母亲话咽下口中饭菜,“母亲放心。”
“兰芝已生产,孩子也出了满月,我准备去白鹤书院读书,不中秀才不归。”
“什么?”
言欢一惊,“白鹤书院,那在京城之外啊。”
看了眼身边丈夫,又看回儿子,“怎么着,你守着个状元老爹还用得着跑那么远读书吗?”
雲哥不以为然,“白鹤书院可是全国最有名的书院,多少世家公子都在那里读书。”
“母亲”
兰芝也帮丈夫说话,“我也觉得夫君适合出去走走。”
“学院都是同龄人,大家在一起谈诗论道,人多了,一起读书也可志趣作伴。”
“这也不错。”凌骁开口。
“雲儿这些年在家里读书没什么长进,换个环境说不定有所改变,去吧,也该出去闯荡闯荡了。”
言欢不放心,“可孩子刚满月你就出远门……”
“母亲别担心。”兰芝温柔道:“我会照顾好孩子的,夫君只管放心读书便是。”
丈夫和儿子儿媳都同意了,言欢还有什么好说的。
雲哥风卷残云吃完饭,以读书为由先告退了。
这勤快样子看得言欢新奇,“这孩子怎么一下子对读书这么上进了?”
兰芝轻笑,“母亲有所不知,自二弟去年十三岁中了秀才,大抵夫君有压力了,现在对读书比以前上进不少。”
“我说呢。”言欢这下明白了,“果真有点压力是好事。”
凌骁点点头,“孩子长大了,成家也就有了责任心。”
“不过也不要给他太多压力,硕儿是读书料子,这些年在宫里给二皇子三皇子做伴读,又有名师传教,自然进步快些,每个孩子资质不同,尽力了就好。”
“父亲说的是,我会叮嘱夫君的。”
言欢给儿媳夹着菜,“也是兰芝照顾得好,我看雲哥大婚后沉稳不少,你也辛苦了。”
“谢母亲,儿媳不辛苦。”
……
另一边,萧胤宸下了早朝后来到凤鸾宫,几个儿女也正在这里给琳瑶请安。
“科举已落定,眼下可松快些,趁天气好,朕打算把皇家狩猎提前。”
话说完无人应答,大殿静得出奇。
看了看女儿,这个最活跃之人竟这般安静,反常之举让萧胤宸纳闷儿。
祈晏看着对面坐着的姐姐,得知她是受了探花郎刺激心衰不振,不禁一笑。
欣阳闻声望去,就见弟弟暗藏笑意,知道他在想什么,狠狠瞪了眼,示意他别多事。
收到来自姐姐的“威胁”,祈晏装作没看见,转开脸无声笑着。
“挤眉弄眼作何?”
姐弟俩小动作没逃过萧胤宸眼睛。
“没事。”欣阳脱口道。
萧胤宸也没为难儿女,只让他们各自回去。
几个孩子离去后,看到丈夫嘴边笑容,琳瑶奇怪,“皇帝哥哥笑什么?”
握住妻子的手,萧胤宸眼中泛着甜蜜,“每次看到你和孩子们我很开心。”
“其实这些年不是没有臣子提过广开后宫,我也不是不知,不少人在背后议论皇帝苦守一个女人过日子,可朕的幸福他们根本不懂。”
“朕的家,没有妻妾斗角,没有嫡庶之争,没有猜忌隔阂,入目都是嫡亲亲人,这种感觉十分踏实轻松。”
将妻子搂在怀里,萧胤宸温柔道:“身为帝王,能享受至纯天伦我很幸运,前朝政务再烦沉,只要想到我们一家人我如何都是开心的。”
“我也开心。”琳瑶回抱着丈夫,“皇帝哥哥情深义重,让原本复杂诡谲的深宫变得简单,给了我和孩子一方平静。”
吻着妻子额头,夫妻俩言语呢喃。
“老夫老妻了,真不知羞。”
戏谑的调笑声在从窗缝传来,琳瑶猛地坐直身子,不猜也知是谁,“死丫头!”
欣阳琢磨父皇将他们打发走是要同母后谈论自己,于是猫在窗下偷听,却听到二人亲密之言。
琳瑶冲到窗边,外头银铃笑声早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