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无子,母族塞个不受宠的听话庶女过来,明眼人都看得出何意——生子固宠。
可待孩子生下后孟羽会是什么后果?
萧胤宸嗤笑。
以孟鸢心思手段,她会宽容地留下这个同父异母的庶妹吗?
孟太师耍滑头,跳过他直接请了圣旨。
一个受人摆布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弱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她有孕,一日无子她便安全一日。
可这个女人……萧胤宸按着眉心,她是真的蠢吗?
即便孟鸢安排她无法抗拒,可进了书房便脱离了对方掌控,有的是法子躲过侍寝。
萧胤宸烦闷。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保全她们母子,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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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钱的归还解了清音燃眉之急,不仅还了钱庄欠款,酒楼也重新修缮,还余下不少。
一段时间忙碌,会仙楼终于重新开张,劫难过去,这日一家人在父母处聚会。
“云轻怎么没来?”
宋父见江云轻不在,朝女儿问道。
“我有叫他一起来,可他说酒楼还有事处理。”
“是这样啊。”宋父说完又看向紫嫣,“三姑爷呢?”
“他有差事在身。”
王姨娘看了眼女儿,凝眉忖度,终是没开口,低头吃着饭。
直到一顿饭闭,众人散去,紫嫣被王姨娘唤到屋里。
“娘亲有什么事吗?”
王姨娘脸色严肃,看着紫嫣有些忐忑,“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问你,三姑爷今日为何不来?”
“不是都说了吗,他有公务在身。”
王姨娘审视着女儿,“到底是公务在身,还是你故意不让姑爷来?”
紫嫣心猛地一跳,侧脸避开娘亲视线,心里极是没底气,“您这说的什么话。”
王姨娘直接把话说开,“家里月月聚会,可自你父亲寿宴后,每次聚会三姑爷都不来,不是在家给母亲侍疾就是公务在身,这么赶巧?”
“这怎么了?”紫嫣言辞闪烁,“您想多了。”
“得了吧!”王姨娘训斥,“我还不了解你!”
“你是我生的,知子莫若母,我能不知你那点小心思!”
“虚荣好胜,几个姐妹里就属你心气儿高,从小就争头掐尖儿!是不是你父亲寿宴那日三姑爷丢了丑,你故意不让他来了。”
“说到底,你怕是从没看起过他,跟家里几个女婿比,是觉得他拿不出手,丢你人了,这才故意不让他露面儿!”
心思被母亲挑破,紫嫣脸上挂不住,一时被怼得无话可说。
王姨娘缓了缓,“姑爷虽出身不高,人也没什么大学识,可厚道实诚,对你又好,你不能光揪着人不好的一面看。”
“再者姻缘自有天定,上天既然给你了,那便是你该走的路。”
紫嫣苦笑,她最听不得的就是天定,“是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王姨娘一掌拍她胳膊上,“你命哪里薄了!陈家难道不是良配?”
紫嫣皱起眉,“母亲意思是我天生就该配陈家?”
王姨娘压下火气,耐心相劝,“我知道你心高,可我今天还就告诉你,陈家就是你的良配。”
紫嫣重重喘息了声,不服气地撇开脸。
“是,你是长得漂亮,聪明又能干,自命不凡一心想往高处走,可你不看看你那脾气,哪个贵公子能受得了?哪家高门能纵容给你这性子!”
“真让你高嫁了日子有你受的,也就陈家能受得了你!”
“做个正头娘子,丈夫婆母把你当祖宗一样捧着,这是你福气,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这么嫌弃对方,别以为姑爷老实他就看不出来,人心一旦伤透了可就难再挽回!”
“行了行了。”紫嫣不耐烦打断,“我还要去小妹那儿,不跟你说了。”
说着就往外走。
“你这孩子,我说的话你可得好好想想。”王姨娘在后面喊着。
……
这晚,紫嫣辗转难眠。
听着身边不时叹息声,陈武伸出手臂,将妻子环在怀里。
紫嫣转了个身,闭上眼睛,“我累了。”
听到这三个字,男人无奈叹息。
困了、累了、月信……这两年他听得都生茧子了。
陈武一直告诉自己,是新婚夜给妻子留下了阴影,吓到她了,都是他的错,让她对这事有了抵触。
可时间久了,他自己都骗不下去。
想到今日中午请同僚吃饭,去了会仙楼……
“陈大哥?你没去伯父那儿吗?”
“岳父大人?”
“是啊,今儿个不是全家聚会吗?”江云轻说完看了看陈武身边的几人,机灵的人很快反应过来,“知道了,你是有事在身吧。”
陈武含糊地陪着笑。
“我今天也有事没去,下次吧,说起来咱俩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月月家里聚会都赶上你忙,下次一定要去,咱俩好好喝一次。”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妻子,陈武心里难受。
再想到岳父岳母归京那日,说好的一起接他们,妻子却把时间弄错了,饶是陈武再憨厚此刻也不能不多想。
积攒在身体许久的邪火愈烧愈烈,陈武烦躁难忍。
一咬牙,伸手将人抱在怀里欺身而上。
紫嫣吓得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暴雨般的吻倾泄而下。
“你干什么!”
手脚捶打着身上人,“我说我累了你没听到吗!”
“那就明日休息一天!”陈武倔劲儿上来,“医馆关一天门死不了人!”
“你疯了!”
男人像只爆发的猛兽,无视女人反应。
他们是夫妻,他怎就不能碰她!
紫嫣拼命扑打,混乱中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发狂的人这才停下动作。
拽起被子护在身前,躲到床角,紫嫣防备地看着他,“你发什么疯!”
这个在她面前从来顺从的憨直男人第一次不顾她意愿,紫嫣心突突跳个不停。
昏暗中男人黑瞳晦暗不明,只重重喘着粗气。
两人就这么对视许久,陈武下了床,开门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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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意外撞见凌母奸情,言欢对此事上了心,每次下山都控制不住往道观晃悠一圈。
几个月下来,撞见两人幽会不下三次,这还是她看到的,没看到的还不知多少回。
想到凌母居于祖宅不跟儿子同住,言欢猜测她定是为偷情便利。
这么下去难保不被人发现,她似乎预料到凌骁随时可能会面临的窘境,越想越担心。
在忧虑中,日子一天天过去。
小院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声,整整一天一夜未曾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