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日她们没有让你满意,也是无心的,雪儿最是温柔懂事,今日却突然喊打处置,也是让本王意外。”
安雪一个激灵,急忙解释,“不是的王爷,不是这样的,是雪儿当时太生气了。”
一双水眸盈盈,楚楚可怜,似受了百般委屈,“两位姨娘入府早,服侍王爷比我久,雪儿以为她们故意托大拿乔,欺负我是继室,气极了这才”
“罢了”宁王叹了口气,“今日事到此为止,谁都不提了。”
见宁王脸色不太好,安雪不敢再开口,心里却恨极了。
薛姨娘那个贱人!小小妾室,不过是赏了她一顿巴掌,竟敢跟王爷告状,还以死威胁,第一次妻妾过招就落了下风,安雪心里那个恨啊。
这个哑巴亏她暂且记下了,来日方长。
敛起情绪,恢复了一贯的娇柔姿态,“王爷,天色不早了,雪儿服侍您歇下吧。”
内室,衣衫褪下,二人上了床榻,安雪羞涩温软,贴靠在丈夫身侧。
若搁从前渴望不可得时,宁王定迫不及待将人抱在怀里**不歇,可不知是被白日之事烦扰还是什么,看着委婉相邀的人他却无甚兴致。
也许是有过昨晚,对身边女子似没了从前那股强烈渴望。
不过也没扫对方兴,到底俩人还在新婚燕尔,宁王将人拉进怀里。
欢好过后,安雪心满意足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再伸臂抱身边人时却摸了个空,睁开眼睛,发现身侧空空如也。
立即坐起身唤来婢女问话,才知原来她熟睡后宁王穿衣离开了。
“知道王爷去哪儿了吗?”安雪嘴上这么问着,心里却已隐隐猜到答案。
婢女低着头,不敢正视主子眼睛。
“说”安雪厉声一呵。
婢女扑通跪地,颤巍巍道:“回王妃,听说是,是去薛姨娘那儿了。”
他这是去安抚那女人了?安雪胸腔腾起一股又酸又涩怒火。
今天才是他们新婚第二晚啊,他竟然去那贱人屋里了,这不等同向府里宣告,白日之事他是站在薛姨娘那边的吗!
前所未有的醋意冲击着安雪脑子,就是当年被宋清音抢占先机都没这么生气过——只因王爷娶宋氏是被迫的,而今晚之举却是自愿!
这么想着,再也没了睡意。
正房里怒火冲天,厢房那边却春意盎然。
“王爷刚从王妃房里出来,还有精力来妾身这儿?”薛姨娘坐在宁王腿上,吐气如兰,小手轻抠着对方衣领纽扣。
一语双关,宁王何尝听不明白。
再看怀里人,媚眼如丝,靠着他的腰身不安分的蹭来蹭去,宁王喉结一紧,一把抓住她小手。
“怎么,怕本王应付不了你?”
薛姨娘娇嗔的嘟了嘟嘴,“妾身今日可是受了大大的委屈,王爷可得好好疼疼妾身。”
凑在他耳边呢喃了句,宁王听了哈哈大笑,像来了精神,抱起怀里人直奔床榻。
经过上半夜,宁王原本此来只是来陪她休息,可没办法,薛姨娘太会撩拨,入府这么久,他依旧难以抵制。
要说这薛姨娘出身不高,姿色中庸,也无甚才情,可兴许就是因为她在民间长大,没那么多规矩束缚,在榻上亦是,十分放得开,从来让他畅快舒坦。
这是养在闺中长大的小姐身上没有的,安雪虽柔情似水,可最多也就是个婉转承欢,哪里抵的上薛姨娘主动火辣。
屋内女子娇啼一声高过一声,动静儿透过门缝传出,外面守夜小厮听得面红耳赤。
宁王后半夜去了厢房,这口气儿安雪还没咽下,紧接着第二日又发生一件更郁闷的事儿。
宁王让人从库里寻了几件珠宝首饰给薛姨娘送了去,没什么具体名头,就说添些物件。
王妃前脚刚罚,王爷后脚就赏,这明晃晃的意思何人看不懂!
安雪简直要气晕过去。
......
凌府
言欢自做了凌骁名义妻子后,日子倒也惬意。
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大有从前相府样子,凌骁也不需她做什么,偶尔现身正房吃顿饭意思下,没事几乎不露面。
那人性子冷清,日常同僚请柬拜帖虽多,但他出席时候少之又少,大有几分独来独往样子。
手头宽裕了的言欢隔三岔五去长姐铺里坐坐,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凌骁不忙时,她也寻机会凑上前,为父亲案子“做做工作”,虽然次次被对方冷脸挡回来。
至于府里中馈一事,凌骁睿智魄力,手下人自然也非泛泛。
府里管家经验老道,将上下府邸打理的顺畅有序,言欢这个当家主母说是执掌中馈,实则是坐享其成。
许也是凌骁老谋深算,终究不会把家底儿交给这个假妻子,言欢是这么猜想的,不过她也乐意,活儿越少越好,她也落个清闲。
只是......有些太清闲了,闲的整个人快发霉了。
吃完厨房新做的芙蓉糕,捏捏肚皮,貌似又胖了一圈,感慨间,终于听到来差事了。
次日,马车朝京郊行去,车上的两人静坐不语。
说实话,言欢是真受不了凌骁这种沉默寡言性子,拼命找话题缓解气氛。
“你母亲什么脾性呢?好相与不?”
凌骁闭目养神,眼皮都不抬,“不是早跟你说了吗,不该问的别问。”
“这不马上要见面了嘛,总得给我透些底儿,我也好有个准备,好好表现。”言欢滔滔不绝,“不然给你丢人怎么好。”
凌骁是真不在意,反正不管怎么表现母亲都不会喜欢,又何必再辛苦对方去逢迎。
“你平日何样,保持即可。”
说完缓缓睁开眼睛,朝着侧方人看去。
见他如此,言欢也低头看了看衣衫,又摸了把发鬓,嘻嘻一笑,“怎么样,好看不?”
换成别的女子,这么被外男盯着早就脸红羞涩了,也就她这么面不改色,凌骁心里好笑,面上依旧清冷,“何至于打扮这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