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又是丰收的一年,村里热闹的气氛已经上来了,除了又闯祸挨揍的孩子,谁都是一副笑脸。

看着朱传武进了家门,王言打马带着手下向对面的小山坡上,高挂着许多大红灯笼的宅子跑去。

进了大门口,透过二门子,就见里面老朱媳妇往外走,后边是两个抱着大肚子的女人俏生生的向这边看着。

“老远就听见马蹄声,老二回来了?”

“回来了,进家门了。”

“行,不打扰你们夫妻亲热,我走了啊。”

“慢点走,嫂子,不送了啊。”

看着摆手远去的老朱媳妇,王言迈步向院子里走去:“走了,回屋了,这么冷还挺着大肚子出来干什么。”

“这不是当家的回来了吗,就是要生了,也得出来接呀。”柳芝笑呵呵的说。

刘芳兰跟着搭茬:“姐姐说的对,要不然也得送嫂子嘛。”

“行了,左一句右一句的,赶紧进屋。”王言一手一个搀扶着进屋。

他是雇了人照顾生活的,不过马上过年了,除了少数没有家的,多数人都拿着他给的红包回家过年了。他从来都是好老板,一帮人又都是干了大半年的,过了十五才陆续回来呢。

没用二女伺候他换衣服,让她们两个坐在特意用实木打制而出,铺了兽皮软垫的舒适沙发上。从怀里掏出折腾的小不点儿,放在了大茶几上。

“看看,我给咱们孩子找的玩伴。”

“这是猫吧?还挺好看的。”柳芝摆弄着面前故作凶狠的小不点儿。

还是刘芳兰有生活,迟疑道:“不是吧,猫崽子不这样,你看它额头上的纹路,猫可没有这个,而且它也比猫崽子壮实。当家的,这是小老虎吧?”

“嗯。”王言拖着外面的毛皮大衣:“手下巡山找到的,以后咱们就养着吧。”

“真是老虎啊?长那么大的那个?”柳芝瞪大眼睛:“那要是训不住,它长大了不吃人嘛?要我说还是找个笼子给它关起来。”

王言哈哈一笑:“放心吧,我都弄回来了,还怕它这个小东西翻天不成?我还等着咱们孩子长大了骑着玩呢,没事儿的。”

柳芝看了眼边上对王言信心满满的刘芳兰,对着王言撇嘴:“那你可得好好训训,要是出了事说什么都晚了。”

理所当然的,伺候小猫咪的事儿到了王言头上,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为生活添了一丝乐趣,挺好。

两个孕妇当然也不成问题,他伺候孕妇那是相当拿手,这么多年过来,他那些媳妇都是他照顾的,都好的很。

这也是两个女人得意的地方,这年月,像王言这么牛还在家里伺候媳妇的,没听过。尤其柳芝给娘家去信的时候,说这些事,他们都不信,一家人特意找时间过来呆了两天才走的。

转眼,到了年三十,村里张灯结彩,酝酿了许久的喜气一朝爆发,一大早喧闹起来。

作为村里最有威望的人,也都知道王言早年间上过学堂,平日说话也是透着文化气息,一帮孩子早早的被家里的大人打发过来讨对联,混糖果吃。这是捧王某人,虽然他可能会很累。

这么喜气的事,王言当然不会拒绝,两个媳妇在一边指挥着孩子们自己拿糖果,喝蜜水,他在书房里的大实木桌子前挥毫。各种笔法,各种吉祥词是信手拈来,还挺痛快。

写完了对联,给吃好喝好的孩子们送回去,让近卫贴好了对联,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王言带着裹的厚厚的两个老婆,慢悠悠的出门下坡去了不远处的老朱家。今年过年,他们一家三口,跟镇上的夏元璋一家三口,都到老朱家过年。都不是外人,离的也不远,索性就一起了,更热闹一些。

他的那些近卫则是跟着宅子里没有家的人一起忙活,热热闹闹的喝酒吃肉。至于元宝镇、冰城、老金沟山上的那些人,当然也是大吃二喝的,放假肯定是不可能放的。以前这帮人当土匪的时候,也没见着想家,跟他手底下就嚷嚷想家?那是活腻了,提都没人提。

况且平日里也有假期,又不是一年到头都不能回家,王大当家还是非常近人情的。一开始土匪臣服摄于威,但到今日,至少半数的人都该感谢他,让他们只要训练,只要打仗就好。虽然有可能没命,但是活着的时候待遇够高,死后的抚恤也够厚,比当底层土匪,看着上层人喝酒吃肉好太多。

至于剩下的那一半,就是怀念以前无拘无束日子的,说白了就是活够想死了。这样的人在王大当家手下活不长,不是打仗被崩死,就是犯事被处死。没有人可以装的那么长久,早晚露马脚。

一点点的,这支纯粹由土匪组成的暴力军队,会蜕变成纯粹的为了一些伟大而战的无畏斗士。如果他们不能,王言会帮助他们……

到了老朱家,夏元璋带着女儿还有他爹已经到了,老爷子还能活个十来年,是夏元璋听朱开山说医术高超,会养生,求着给治了一下。原剧没有表述,但是到朱传杰长大那会儿,老爷子已经没了,算是王言又改了把剧中人物的命。

“快上炕,快上炕,我两个妹妹可得注意,炕头太热,咱们几个在炕梢坐着。他们老爷们屁股厚,让他们在那边煲着。”

见着王言带着俩媳妇进来,老朱媳妇热情的招呼。

算上还没长成的夏玉书,三家人一共才四个女人,老朱媳妇还得主掌饭菜,就剩三个在那说闲话。夏元璋他爹,老骨头一个,也不掺和事儿,自己咪在一边,听着王言他们说话。朱传文可能是要饭要过来的关系,对食物、食材看的挺重,顺便可能还激活了他的做菜天赋,跟着老朱媳妇一起操办饭菜。朱传杰看着沉稳,到底还是没长大,一会儿跑夏玉书那听听话,一会儿跑王言他们跟前,一会儿又到外面帮着亲娘做饭。朱传武简单直接,拿着个木凳子趴在炕沿上,就硬听。

王言、朱开山以及夏元璋三人聊的开心,根本就没停过。

聊的也没啥重要的,就是夏元璋大致说了一遍过去一年各项产业的发展,而后再畅想一下明年的目标,最后一番感慨。毕竟他干的都是新兴的买卖,接触的基本上都是干这些的,再不就是一些官员什么的。能够感受到现在愈发紧张的时局,预见到即将到来的动乱并不难。难免的感慨安宁生活之不易,并对未来的动乱表示担心。

朱开山不是傻的,经此一聊,也明白了他的好兄弟这两年是在干什么,肯定是早有准备。他也没担心,反正跟他关系不大,毕竟有好兄弟在,不论怎么样都能护得他们周全。

不怪他如此想,实在兄弟太好。这一年过来,他的好烟好酒压根就没断过,俩人没事儿就喝,都喝没话了,但往一起那么一坐,就自然,舒坦,安心。而且他们老二跟着练武,那些轻易学不到的高明的秘传功夫不说,光是这一年喝药补身体的钱那都多少了。虽然老大对他不亲近,但是那也给配了药,给他媳妇也配了,说是能长寿,反正不便宜。老三更别说了,小小年纪,基本都成了夏元璋那个铺子的大掌柜了,而且这才是起点。

真要说起来,他对好兄弟也是有很大帮助。他的金脉图没说假,好兄弟有今天,他是居功至伟。要不然养那么多人,开销那么大,夏元璋那铺了老大一摊子,说是都亏着钱呢,没他的金脉可真不好使。

当然,好兄弟即使不这么待他,他也挑不出什么来。但好兄弟没有,还是依然如故,那就是真感情,那就不该掺太多,算什么你帮我我帮你的,没甚意思。

念及此,朱开山瞥了眼没精打采的朱传武,清了清嗓子说道:“兄弟,你看他这孩子怎么样?”

看着一边激灵一下子,离开军姿正坐,眼珠里滴溜转的小子,王言喝了口茶水笑着点头:“老二不错,过了年才十七,就能跟着走过三个月的军训,老朱大哥你也知道我那军训多要命,更何况这一次还是冬天,他硬是一声没吭坚持下来了,骨头硬,随你了。而且在那些人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枪法、兵击、格斗都不差,是个好兵。这是想通了?要让他跟着我?”

朱开山点了点头,笑骂道:“这小王八蛋天天跟我耳朵边磨叽,都给我说烦了。过年十七了,也不小了,跟你这个叔历练历练,摔打摔打,也是给他找个事做。”

要说军训三个月,朱传武收获最大的,就是闭嘴,那是真踢,一点儿不惯病。疼痛,才是让人长记性进步的原动力。所以此刻尽管他已经高兴的要蹦起来,但还是硬憋着坐在那里。

“你看看这小子,才三个月,简直是脱胎换骨啊。要是搁以前,听见我同意的话,那不得一蹦三尺高?”朱开山指着自家老二,骄傲又无奈。

王言理解他的这种感觉,就是希望这个最像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出去打土匪也是朱传武跟他磨出来的。他同意或许也是发现朱传武是当兵的料子,但是却又担心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非常复杂。

“那就跟在我身边做警卫吧,基本也没什么事儿,挺清闲的。”

“我不知道你啊?给你做警卫,那跟在家里呆着有区别吗?”不用朱传武说话,老朱就不高兴了:“兄弟,我知道你想照顾他,也知道你那边的情况。我们老朱家的爷们儿,没有那么怂的。让他打土匪去,必须去。我知道你那边的情况,说不好听的,就是老二让土匪打死了,我还有两个儿子呢。”

“你放心,我绝对不怪你。兄弟,我也知道你的脾气,这要是你的种,早扔出去干仗了。咱们俩的关系在这,你就拿他当自己儿子。他岁数也不小了,该懂的都懂,路是他自己选的,怎么样都怨不着旁人,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

朱开山说的还真没错,这年月,就是他亲生的儿子,想当官也得从小兵打上来,只能说升的快一些罢了。就好像他王皇帝那会儿,当兵的儿子可都是从小兵的位置上一场一场干上去的,绝对没有躲在后边混资历的事发生。更别说国难当头时候,他王某人的儿子也不多啥,也不是不能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早知道传武的意思,那就这么定了。等翻了年,让他到元宝镇吧,虽说轻易还是回不来,但总也是离家近点儿。”

“就这么定了。”朱开山哈哈一笑,看着一边忍不住咧嘴的二儿子,摆手道:“滚外边蹦去。”

朱传武二话不说,起身就跑,不大一会儿外面传来兴奋的喊声,以及老朱媳妇没好气的喝骂。

午饭非常丰盛,热热闹闹的,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夏元璋家的也没走,今天在这住,跟着王言等人凑局打起了麻将,输赢无所谓,玩的也不大,就是无聊打发时间,说说话。两个媳妇精力不济,早提前吃了饺子回去休息了。晚上是众人一起包的饺子,硬是等到十二点才吃的。

给一帮小辈,一人一根小黄鱼的压岁钱,在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中,王言晃晃悠悠的回了家,年过了……

三月下旬,上午,王言跟朱开山、朱传文父子,排排坐的在正房门口抽烟,耳边回荡的,是女人痛苦的惨叫,生孩子呢。

可能是他前后发动技能,再加上柳芝跟刘芳兰两人整天在一起的关系,俩孩子也相通,昨天临半夜就折腾上了。好在王言早都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稳婆过来住下,准备齐全。

“我说兄弟啊,你媳妇可在屋里生孩子呢,怎么看不出一点儿担心呢?”

王言摩挲着亲昵的趴在怀里的小猫咪,轻轻的吐了口烟:“我给她们两个调养的挺好,也交代了稳婆有什么问题就叫我,没什么担心的。”

一边的朱传文笑问:“爹,当年我娘生我们的时候,你是不是急的上房揭瓦?”

“我可没有,你娘生老三的时候你不是看着了,安稳的很。”注意到儿子暗暗撇嘴,老朱没好气的一巴掌拍过去:“小兔崽子,笑话老子是不是?滚一边去。”

这会儿老朱脾气还挺爆,主要也是还年轻着呢,有精力。当然他这也不是大打孩子,算是闹呢,打的也是不轻不重的。

又过一会儿,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传来。

“生了生了,听着动静还挺有精神呢。”老朱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王言摇了摇头,他听见了,是刘芳兰所在的西屋传来的动静,许是听到了隔壁的动静,东屋的柳芝也是一生惨叫,然后没了动静,接着是同样响亮的啼哭声。本来刘芳兰的孩子都安静了,听见动静又陪着嚎了两嗓子。

不大一会儿,老朱媳妇跑了出来,咧着嘴笑道:“他叔啊,我这两个弟妹是真争气,都是小子,这下你们老王家可是有后了。”

这个年月的朴素想法,老朱媳妇生了仨,全是小子,那出去腰杆子都硬的很。虽然生孩子,是男是女是偶然事件,但是连生三个小子一般人不行,是女人生育能力的最佳展现,骄傲。

王言扔掉怀里的小猫咪,哈哈笑:“麻烦嫂子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行了,你快想想给俩儿子取个名吧。我去给她们两个熬点鸡汤,得好好补补。”

“不用忙活了,他自己就会做饭,还是药膳呢,一早上就杀了两只鸡咕嘟上了。你去乘两碗给她们俩喂点儿,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先补充一点儿再睡觉。”

王言刚要说话,两边的稳婆都出来了,虽说被老朱媳妇抢了报喜的活计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尽心的恭贺一番,这是有名的财主。

应付一番,一人给了一袋子银元,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让人送走了她们。

进屋看了看两个女人以及两个儿子,王言拿着两个胎盘埋到了后边的花园里,跟朱开山喝了点儿小酒算是庆祝。

至于孩子的名字,不说早都想好,但也是在临盆之前。刘芳兰生的老大叫王文浩,柳芝生的老二叫王文然。

这回是正经按照字辈来的,乃‘文武兴邦,济世强国,天佑中华,万世永昌’十六个字。当然肯定是抡不到后来的,就像他自己,连家里的字辈排位都不知道是啥。根本不指望真能传下去,不过是美好祝愿罢了。

原本脑子里的那些资料他已经复写完了,一小面墙的书架上放的都是,一笔一划写了两年多。现在有了孩子,算是找到了新的事儿干。除了偶尔的去几个老巢里巡查,再不就是去看看夏元璋操持的那些工厂商铺,偶尔的带几个月大的小猫咪上山摔打摔打,感受感受自然气息,练练野兽本能,剩下的基本就是在家跟着两个媳妇哄孩子玩儿。

就在这平常生活之中,他的手下势力在极速膨胀。

淘金客招的一年比一年多,不过人数始终控制在五千左右。这动静就不小了,但是王言也不白给,控制了张义安以及那个县长,往上报的还是四五百个人。大人物听不见,看不着,小人物看的着没办法,中间有野心插一手的全被弄死了,一直很安全。

扫匪的事业一直在进行,跟预计的差不多,扫平了整个黑省,手下战兵数量达到了七千五百余。扫了吉省之后,扩充到了三万多。而在平了奉省之后,他的手下达到了六万八千多人,七个师的人马。再算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后勤人员,手下吃饭的人差不多八万左右。

养这么多人的花销当然是海量的,他也确实扯着蛋了,即使守着金矿也不好使,那总得挖出来才是。所以在统一了东北土匪之后,他连全员武装都做不到,因为他的生产能力供应不上,只能保证全员还算过的去的生活。当然即使装备上了也没什么用,主要是没有仗打了。

以现在他的实力,打东北的那些官兵跟玩似的,即使是那些编练的新军也是如此,战斗力太差了,跟本不够看。

但是考虑到一些乱七八糟的情况,考虑到袁大头,考虑到北洋,考虑到还没出头的老张,考虑到以后种种,他没有掀盘子。而是只在奉省留了几千人手,剩下的所有土匪全部撤出来,分散到黑省、吉省两地。是要用奉省做一个缓冲,毕竟形势错综复杂一团麻,谁知道会发生到什么地步?还是避免到时候没整好,直接搞出来一次北伐,伐他王某人,那可太操了。

虽然他说着穷,但是也没穷到那份上,要不然他也不会养着那么多人,不会那么快的荡平东北的匪寇。事实上随着时间过去,夏元璋走南闯北,送钱捧臭脚的打开了产品销路,早就开始赚钱了。那些可都是保证军队运转的工厂,全是成本价武装匪军,一来一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背后,是持之以恒的挖掘人才,由这些人不断的改进改良,发明创造。能够自己生产设备,自给自足,前期成本高,但是有了成果,那就足以抵消掉进口设备以及其他各方面的开支。

普通的工厂这样,军工厂的成果自然更加的大。几年时间过去,一般的打仗所需都搞出来了,手枪、手雷、轻重机枪、大炮、小炮什么的都弄出来了。人才到什么时候都是重要的,这要是靠着王言带着那些专职的铁匠、木匠什么的达到如今的成果,不知道哪辈子才能干出来呢。

不过造出来是造出来了,但是想要大规模的生产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制造能力、资源等等还是差太多。制造能力慢慢提就好了,毕竟武装七万人的水连珠他都做不到,还要什么自行车啊。不过高端的先研究着总是没错的,相对来说,这些枪炮都不是非常难的,后续搜寻过来的人才已经开始研究汽车、坦克、战斗机、轰炸机了。

这方面王言能给的指导比较少,虽然接触过但是不太多。车、坦克,他不行,也就是能哔哔两句。倒是战斗机、轰炸机,他都见过,甚至战斗机也开过,而且他本身还有航天飞机的所有资料,倒是可以给他们借鉴一儿。不过终归是俩玩意儿,用途不一样,多数都不一样,还是要看这些人自己琢磨。时间拉长,总能造出来的。至于海军,他放弃了,相比起提高大炮的口径,加大射程,饱和打击来说,建海军不是最好的选择。

人不能闲着,一闲就废。虽然没有匪寇可扫,官兵不值当动手,也有别的目标可以打,比如控制着铁路的俄国老毛子。

他们控制着春城以北的铁路线路,以南则是在之前日俄战争的时候赔给小日本了。铁路毫无疑问是经济命脉,北方沿线的满洲里、海拉尔、鹤城、冰城等等都是这么发展起来的。无论是运输掠夺的资源,还是行商运货,加快货品流通,全都是好处。

王言眼热许久了,当然硬拼是不行的,虽然说老毛子在边界的驻军只有十万人左右,但是人家背后能调动的是上百万军队,肯定干不过。硬拼不行,智取也取不了,只能是小打小闹的练练兵,保持保持战斗力。

彻底扫平东北的土匪,是零九年秋的时候,休养了一阵子后,散落在黑、吉两地的六万人马化身真土匪。

最开始的是小股人马杀人越货,一点一点的钝刀子刮肉,路段的老毛子管理人员对官府施压,让他们派兵剿匪。日俄战争以后,老毛子的部队撤出了东北,全部都在边境呆着,派兵进来那就不一样了。但是无奈官兵的战斗力太差,被打的根本不敢冒头。而一点点的,其他的路段也有小股土匪劫掠,官兵根本就顾不过来,造成的损失太大了。

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得已之下,俄国以相助剿匪为名,派兵一万,分作多股在路段附近守卫。一万人被分开,在那么长的铁路上布防,而且本身王言的手下装备就不比他们差,根本就不好使,不出一个月就被打崩了,还死了两千多人,损失反而更大了。

老毛子炸毛了,顶着压力,直接派了五万人进来,分成数股的大队人马,在铁路沿线巡山搜索。丛林战,这些土匪拿手好戏,毕竟一路上就是这么打出来的。虽然没有如此大规模的作战经验,但是战线拉长之下,也是好几个小战场。一开始吃了一些亏,死了一些人之后,剩下的就是溜的老毛子满山跑。想要包围,老毛子的兵力不够,追击,一路上陷阱什么的都够喝一壶的,更不要说土匪的枪法都还可以,是对半开的。

王言当然不敢打太狠,能灭了这五万也不能动,干系太大了。所以就是双方十万人在大山里兜圈子,没事儿死伤几个,打的算是有来有往。而且他的都是小股部队,连制式的军装都没有穿,从来没有好几千人开团,那不一样。好多股,是不同山头的土匪,一股,那就是一方势力。

虽然有心人有怀疑,但是局势太乱了,也顾不上东北的事,也就只能感慨正规军竟然打不过土匪,转头就忙活大事儿了。

如此打到了一零年中,老毛子撤走了,一个是外部压力太大,西方国家,包括小日本都不干了,天天开会对喷,再一个也是没有土匪了,可能是没钱撑不住了,也可能是什么,反正就是没有了,他们的铁路也不再遭到破坏,货也不再被抢,人也不再被杀。所以也就那么地了,老毛子撤出了黑、吉两地。

那么土匪都去哪了?一部分在山里藏着,一部分投军,一部分在各地做工,一部分无事四处游弋。

王大大当家要干大事儿了,先准备着。各种人员、物资调动部署,各种情报搜集集中汇总,黑、吉两省都安静了下来。

当然,有土匪还是得灭的。总有想死的,没事儿扯两个人上山抢劫。外围游弋的人听到哪里有土匪,会直接传信,不出三天就给端了。

这还是他们驻扎的地方呢,向奉省,他们已经撤出来近一年的时间,又陆续的有人上了山死灰复燃,虽然没有原本的气象,但是给够时间发育还是一大祸害。但那不是王言考虑的,短时间他没有动奉省的想法……

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时间到了一一年,也就是光绪三年,这一年,农历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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